清朝:袁世凯、袁寿山

  

  

  袁世凯传略

  非凡人物袁世凯

  袁世凯,字慰亭,号容庵。辕涛涂下第八十七世孙。生于清文宗咸丰九年己未八月二十日(公元1859年9月16日),卒于中华民国五年丙辰五月初六(公元1916年6月6日),享年59虚岁。汉族,河南项城人,故又称袁项城,祖系汝南郡。捐同知袁保中之四子,举人盐巡道袁保庆之嗣子。曾任清驻朝鲜国总理事,清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清朝内阁总理大臣。以和平的方式逼清帝溥仪退位,成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3年当选为首任中华民国大总统。在任期间维护了清朝和朝鲜的宗藩关系,统一币制,积极发展实业,建立中国第一支近代化新式陆军,创建中国第一条铁路,创立近代司法、邮政和教育制度等。在任期间维护了清朝和朝鲜的宗藩关系,统一币制,积极发展实业,建立中国第一支近代化新式陆军,创建中国第一条铁路,创立近代司法、邮政和教育制度等。1915年12月逆历史潮流悍然称帝,改国号为中华帝国,建元洪宪。国人反对,做了83天的皇帝之后宣布取消帝制。1916年6月6日因尿毒症不治而亡,归葬于河南安阳。他是中国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是功过参半、叱咤风云的一代非凡人物。世凯娶一妻九妾,子十七人,女十五人,孙子28人,孙女31人,儿孙总和达91人。

  一、袁世凯与家族

  公元1859年9月16日袁世凯生于河南省项城县北之张营(也叫袁张营)一个世代官宦的大家族,后因白莲教徒王庭桢自称“顺天军师”的于清咸丰八年(公元1858年)十二月起义,发动了项城、沈丘、新蔡、阜阳四县的捻众举事,占领了项城城关东边的新兴集、尚店等地,四出攻掠富户。住在张营的袁家感到了巨大的危险,徙张营东二十里筑袁寨而居。有史可据的项城袁氏始迁祖要追溯到明朝中期的袁持衡,他是袁世凯的十三世祖。袁持衡近袓有说是普化公后裔从湖北红安至汝南正阳。袁持衡从汝南正阳迁至项城年湾村(现属老城乡),为袁氏最初的居留地。持衡子膺举,后来膺举子袁步月带着儿子袁学诗、袁学礼移居丰南十三里的秦波村(现项城永丰乡秦波村)。那时,秦波村一带人烟稀少,几十里不见人影,其地势低洼,野草丛生。袁步月全家在此洪荒之丘开荒种地生息繁衍。袁学诗病逝后,家人本打算把他送回年湾村的祖坟安莽,但灵柩行至袁阁村(现项城市高寺镇)时,抬棺材的绳子突然裂断,棺材落在地上。人们以为死人相中的是块风水宝地,于是人们便把他下葬在此。袁学诗的子孙为了祭扫方便,又举家从秦波村搬到袁阁村。

  经过学诗传休二,休二传方芭,方芭传理全,理全传志恭。到了袁持衡的八世孙袁志恭时,袁家已成为当地的殷富之家。志恭传九芝,十世曾祖父袁耀东是清庠生,生四子,长子袁树三是廪贡生,陈留县训导兼教谕;二子袁甲三是进士,官至钦差大臣漕运总督;三子袁凤三是庠生,任禹县教谕;四子袁重三是生员。袁树三生二子,长子袁保中是附贡生、捐同知;次子袁保庆是举人,官至盐巡道。

  世凯生父袁保中捐纳同知,未出仕,在家经营田产。生有六子两女,袁世凯排行第四。当捻军王庭桢部占领项城城东新兴集、尚店等地,扬言将攻打县城时,袁保中组织团练对抗,在城东北二十里险要处筑袁寨,举家迁入。

  袁保庆因年老无子,于同治五年(公元1866年),将兄子袁世凯过继为嗣。赴山东济南候补知府时,年方七岁的袁世凯随袁保庆至济南。公元1868年冬,袁保庆以道员发往江苏差遣,袁世凯随往,侨寓扬州,复移南京。袁保庆在江苏受委办理督标营务处,后又任江南盐巡道,与驻守浦口的淮军将领吴长庆过往甚密。咸丰年间,太平军围困吴长庆之父吴廷香于庐江,吴廷香派吴长庆向袁甲三求救,袁保庆主张救援,袁保恒以分兵则弱为由力主不救。为此拖延日久,庐江被攻陷,吴廷香被杀,从此,吴长庆与袁保恒绝交,与袁保庆结为异姓兄弟。公元1873年,袁保庆因霍乱死于南京,吴长庆渡江视殓,抚棺痛哭,与刘铭传一起帮助料理后事。袁世凯扶柩回项城后,袁保恒、袁保龄负责世凯的教育。这两个在京做官的叔叔对他的影响,较之生父和嗣父都更大。

  光绪二年(公元1876年)秋,袁世凯从京回老家参加乡试,落第。同年底,17岁的世凯便和沈丘的于姓女子结婚。翌年初春,又回到北京。袁保恒刚刚调任刑部侍郎,工作繁忙,袁世凯一边读书,一边帮他办事,学得不少官场本领。两位堂叔夸奖他“办事机敏”,是“中上美材”。时华北大旱成灾,袁保恒奉命到开封帮办赈务,带袁世凯同行,遇有机密要案,均派他查办。

  光绪四年(公元1878年),袁保恒感染时疫去世,袁世凯返回项城,移住陈州。可能就在此时,袁氏家族分家产,世凯于袁保庆名下,得到一份丰厚产业,自为一家之主,更加胆壮。组织“丽泽山房”和“勿欺山房”两个文社,自为盟主。此时,袁世凯与陈州授馆徐世昌拜为金兰,后徐世昌成为袁世凯毕生重要的谋士。公元1879年其姑丈张向宸办理河南赈务,委托袁世凯分办陈州捐务,因他集款最多,张就以袁保恒生前的捐款,移奖袁世凯一个“中书科中书”的虚衔。

  光绪五年(公元1879年)秋,袁世凯再次参加乡试,再次落第。

  光绪七年(公元1881年)五月,屡试不中的世凯决计弃文从武。乃率旧部数十余人至山东登州,投靠袁保庆的结拜兄弟,淮军统领、统率庆军六营驻防登州、督办山东防务的吴长庆。吴长庆独留世凯,不久被提拔为庆军营务处帮办,踏上了仕途。

  

  二、袁世凯致仕

  (一)潜龙初展

  袁世凯在十三岁时曾作一联:“大泽龙方蛰,中原鹿正肥”。他以潜龙自许,以逐鹿自励,可见抱负不凡。历史往往不负有壮志者!

  1.入驻藩属国朝鲜

  公元1882年8月,朝鲜发生“壬午兵变”。大清藩属朝鲜内乱,求助于清廷,吴长庆受命前往镇压,袁世凯即随军入朝平乱,负责前敌营务处。袁世凯以整顿军纪和镇压兵变速效,报以首功。吴长庆在给清廷的呈报中说他“治军严肃,调度有方,争先攻剿,尤为奋勇”。为朝鲜国王所看重,并得清政府奖叙五品同知衔。23岁的袁世凯则以帮办朝鲜军务身份驻藩属国朝鲜,协助朝鲜训练新军并控制税务。

  2.粉碎日本谋取朝鲜的企图

  公元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后,吴长庆回国。由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奏举,袁世凯任驻汉城清军“总理营务处,会办朝鲜防务”。12月,朝鲜开化党在日本驻汉城公使馆支持下发动政变,捕杀事大党多人。袁世凯闻讯率领清军干涉,使事大党重掌政柄,粉碎了日本趁中法战争之际谋取朝鲜的企图。

  公元1885年九月二十日,年仅26岁的袁世凯任清政府“驻扎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的全权代表,补缺后以道员升用,加三品衔。

  公元1893年,升为浙江温处道,仍留在朝鲜。

  公元1894年,“光绪二十年秋七月乙亥朔,日本侵朝鲜,下诏宣战。己卯,谕遣道员袁世凯往平壤抚辑。”

  袁世凯在朝鲜的十二年,头脑灵活,办事机敏、干练,表现出较高的外交、军事才能。他有效地遏制了日本和沙俄对朝鲜的渗透,保住并明确了清朝和朝鲜的宗藩关系。日本因此多次派人暗杀袁世凯未果。甲午战争爆发后,袁世凯化装逃出汉城,回到天津。

  3.创办中国新式军队

  公元1895年,军机大臣荣禄、李鸿藻等奏,将定武军更名为“新建陆军”。 十月二十二日,清政府命令袁世凯接管驻扎在天津与塘沽之间小站的定武军十营,作为改练新军的基础。袁世凯以小站为基地,以定武军十营人马为基础,又新募2 000余人,依照德国军队的编制,编成“新建陆军”。聘请德国十余名军官进行训练,又从天津武备学堂中挑选百余名学生任各级军官,培植一批私人亲信,以加强对全军的控制,遂形成了日后北洋军阀的班底。

  4.参与维新派活动

  公元1895年,闰五月,袁世凯把康有为的“万言书”递交到督办军务处,并参加强学会。

  公元1898年七月,袁世凯派徐世昌到北京与维新派联系。光绪帝接受了维新派“抚袁以备不测”的主张,召见握有重兵的袁世凯,特赏候补侍郎,专办练兵事务。袁世凯从七月二十九到京,到八月五日,光绪皇帝三次召见他,由直隶按察使提拔为候补侍郎,还给予他单独奏事的特权。

  

  (二)“潜龙”,无须对他人“尽忠”

  公元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一日光绪帝召见袁世凯。初三日晨,康有为、谭嗣同等接到光绪帝求救和催促康有为离京的密诏。当晚,谭嗣同密访袁世凯于东城报房胡同的法华寺,提出了杀荣禄,除旧党,围颐和园,以武力废除顽固守旧派慈禧太后最高权力的政变计划,袁世凯当面应承。正在这节骨眼上,京城的局势急转直下。

  1.慈禧太后率先发动政变

  顽固守旧派慈禧太后也不是等闲之辈。公元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三,伪劣而善投机的御史杨崇伊在颐和园向慈禧上书,请求慈禧“训政”,三度垂帘。八月五日,慈禧突然从颐和园回宫。八月初六凌晨,慈禧太后与光绪共同见军机,光绪受到面斥,随即将光绪软禁于中南海瀛台,光绪下诏谕说“今日起在便殿办事”,说明了权力己经变化。没等袁世凯回到天津动手,慈禧太后率先发动政变,重新掌握了政权。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亡命出逃。

  2.直隶总督荣禄设防

  袁世凯的顶头上司、慈禧太后的忠实支持者直隶总督荣禄也没闲着。为防和维新派打得火热的袁世凯,把聂士成军调到天津,把董福祥军调到长辛店,对袁的小站七千余人的新军形成夹击之势。又以军情紧急,英俄在海参崴开战,大沽口外战舰云集为由,连连催促袁世凯回来,待袁回来后却命令他留在天津,不许他回小站。

  3.袁世凯按兵不动

  公元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四日光绪帝再次召见袁世凯。在直隶总督荣禄催促下,袁世凯于八月五日晚从京师坐火车回到天津。他为两个同样危险的方案在权衡:一是杀荣禄,引兵围颐和园软禁慈禧太后廹使慈禧交权;二是出卖光绪帝,把密谋计划告诉太后。这两个方案的任何一个都可能使自己人头落地,带来灭门灭族之祸。经过反复权衡,袁世凯打算先按兵不动,指望九月皇帝到天津来阅兵,只要阅兵的时候光绪步入他的大营,他就可以率军保护皇上,使大局稳定。

  4.慈禧政变,维新派密谋破产

  公元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六下午,杨崇伊来天津,向荣禄报告太后训政的消息。晚上,荣禄命袁世凯来营中议事。只见“令卫兵夹道罗列”,御史杨崇伊在座。杨将太后已垂帘听政,光绪被软禁于中南海瀛台,令捉拿康有为、康广仁等京中情况通告袁世凯。

  瞬时袁世凯魂飞魄散,跪倒在荣禄面前,大哭失声,声称总督大人救命!这一突变,荣禄、杨崇伊也惊骇不知所从。问其因,袁慌忙将康有为、谭嗣同等人商议的兵围颐和园的政变计划和盘托出,并将光绪给他的密旨交出。竭力洗刷自己,跪求荣禄为他作主。得知光绪和维新派有此密谋,确令荣、杨大吃一惊。

  杨崇伊回北京,守旧派才知道兵变围园的密谋。八月初九日遂下旨:“张荫桓、徐致靖、杨深秀、杨锐、林旭、谭嗣同、刘光第均着先行革职,交步军统领衙门,拿解刑部治罪。”八月十三日处决六君子,八月十四日才宣示罪状,曰有“包藏祸心,潜图不轨,前日竟有纠约乱党,谋围颐和园,劫制皇太后及朕躬之事,幸经觉察,立破奸谋”。袁世凯的事后和盘托出,成了保守派发动政变镇压维新派的有力借口。

  长久以来人们误以为,袁世凯在戊戌维新中取得光绪和维新派信任后,在关键时刻又背叛光绪,向荣禄告密,结果导致慈禧发动政变,使得戊戌变法失败。但近年来随着新史料不断出现,对袁世凯的历史能够获得较为翔实的了解,以纠正某些以讹传讹之处。袁世凯积极参与变法,也确有参与军事政变帮光绪夺得大权的计划,但他没有主动告密的打算。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慈禧已先发动政变,袁世凯以为计划败露,为了保命,被迫将维新派兵变围园的计划供出。关键在于:不是因袁世凯的告密导致慈禧政变,恰恰相反,而是慈禧政变导致袁世凯将兵围颐和园的兵变计划和盘托出。

  5.“潜龙”的原则

  袁世凯与曹操一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他是“潜龙”不需要对谁“尽忠” !他既没有对光绪尽忠,也没有对慈禧尽忠。在他内心里大清朝没有一个值得他以死效忠的人。他要潜龙惊世,首先就得保住自己的性命。他随时可以择“主”而事,抛吴长庆结李鸿章;李鸿章甲午一役身败名裂,弃李鸿章而结荣禄;荣禄一死,他又利用庆亲王奕劻;他赞成维新派的事业,但决不会象谭嗣同那样“流血请自嗣同始”的血性冲动;当甲午战争一触即发之际,他能从朝鲜弃职而逃;在戊戌政变中“知事不谐”后,他当机立断告密保命。袁世凯需要的是众人对他自己的效忠!

  

  (三)乾龙腾飞

  1. 腾飞有载

  袁世凯将兵围颐和园的政变计划和盘托出,荣禄等对袁世凯更加信任,从此进一步飞黄腾达。袁世凯,在《清史稿》中没设传,只是在本纪里有些记录。袁世凯是经选举产生的中华民国首任大总统,他当出现在《民国史》本纪中。

  《清史稿•本纪二十三徳宗1》曰:“光绪二十年(公元1895年)秋七月乙亥朔,日本侵朝鲜,下诏宣战。戊寅,命李瀚章毁南海举人康祖诒所著书。己卯,谕遣道员袁世凯往平壤抚辑。”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秋七月辛卯,诏中外臣工议化除满、汉。甲午,改考查政治馆为宪政编查馆。其军机大臣、大学士、参预政务大臣会议事,于内阁行之。己酉,定限年编练陆军三十六镇。丙辰,命张之洞、袁世凯并为军机大臣,以袁世凯为外务部尚书。”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秋七月丁丑,召袁世凯来京。八月壬午朔,命户部编定岁出入表颁行之。谕出使大臣徵送侨民归国备任使。命袁世凯以侍郎候补,专任练兵事宜。冬十月壬寅,悬赏购捕康有为、梁启超、王照。甲辰,允荣禄请,以宋庆、聂士成、袁世凯、董福祥所部分立四军,别募万人为中军。”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二月甲申,申谕各省办积穀、清讼、团练、保甲。丁亥,命武胜新队名曰虎神营。举行京师保甲。戊戌,胶州湾德兵藉词护教,入沂州境。命吕海寰告德国外部,止其进兵。以新建陆军训练有效,予袁世凯优叙。庚子,命副都统寿山募练十六营,为镇边新军。”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五月己未,拳匪扰五城,坊市流血。诏步军统领神机营、虎神营、武卫中军会巡,大臣巡察街陌,分驻九门监启闭。召李鸿章、袁世凯入卫。庚申,荣禄以武卫中军护各国使馆。命李端遇、王懿荣为京师团练大臣。召李秉衡及马玉昆统兵来京。自庚申至于是日,皇太后连召王大臣等入见,谘众论。载漪持战议甚坚。载勋、载濂、载澜、徐桐、崇绮、启秀、溥良、徐承煜等,更相附和。荣禄依违其间。独许景澄、袁昶言匪宜剿,衅不可开,杀使臣,悖公法,辞殊切直。故有是命。”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九月己酉,李鸿章卒,赠太傅,晋一等侯爵。命王文韶署全权大臣,袁世凯署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十二月癸巳朔,命王文韶仍督办路矿,瞿鸿禨副之,袁世凯督办关内外铁路事宜,胡燏棻会办。壬寅,命袁世凯参预政务处。”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八年(公元1902年)五月壬戌,授袁世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九月壬子,命袁世凯充督办商务大臣,伍廷芳副之,兼议各国商约。”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九年(公元1903年)三月己巳,荣禄卒,赠太傅,晋一等男。庚辰,命奕劻、瞿鸿禨会户部整理财政。立银钱铸造总厂于京师。命载振、袁世凯、伍廷芳参订商律。五月癸亥,命铁良会袁世凯练京旗兵。”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二十九年十月丙寅,置练兵处,命奕劻总理,袁世凯、铁良副之。丙子,袁世凯劾张翼擅售开平煤矿暨秦王岛口岸于外人。诏褫职,责令收回。”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八月壬寅,谕:“各省工商抵制美约,既碍邦交,亦损商务。疆吏当剀切开导,以时稽察之。甲辰,诏废科举。丙午,裁奉天府尹、府丞,改置东三省学政。癸丑,诏各省学政专司考校学堂,嗣后学政事宜,归学务大臣考核。己未,命袁世凯、铁良校阅新军秋操。”

  《清史稿•本纪二十四徳宗2》曰:“光绪三十三年(公元1907年)秋七月辛卯,诏中外臣工议化除满、汉。甲午,改考查政治馆为宪政编查馆。其军机大臣、大学士、参预政务大臣会议事,于内阁行之。丙辰,命张之洞、袁世凯并为军机大臣,以袁世凯为外务部尚书。”

  袁世凯权利最大之时,除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本任外,还兼有中央参与政务大臣、军机大臣、会办练兵事务大臣、督办外务大臣、督办邮政大臣、督办矿山大臣、督办铁路大臣、督办商务大臣等八项兼差。统率着中国最精锐的军队-北洋六镇,总人数七、八万人,其权势地位远非他的前辈曾国藩、李鸿章所能比。

  2. 乾龙与时俱进忙新政

  (1)重视现代教育

  公元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袁世凯在山东创建中国近代史上第二所官立大学堂-山东大学堂,即现在的山东大学。

  公元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袁世凯提出永远废除科举,与张之洞一起奋力,迫使清朝废除科举制度。

  据公元1907年统计,袁世凯所管辖的直隶(今河北省)所办的各类新学校总计8723所,学生16.4万多人,人数位居全国第二。

  (2)亲办近代新军

  公元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袁世凯兼任政务处参预政务大臣和练兵大臣,在保定编练北洋常备军(简称北洋军)。

  袁世凯创办各种武备学堂,如:“保定陆军学堂”、“军医学堂”等一大批军事院校,并聘请大批外籍(括日本)军官担任教习。至公元1905年北洋军编练成军,分六镇,每镇一万二千五百余人,除第一镇系满族贵族铁良统率的旗兵外,其余五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重要将领几乎都是小站练兵时期的嫡系军官。

  (3)创办新邮电

  公元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七月,袁世凯在天津开办了无线电训练班,聘请意大利人葛拉斯为教师。他还托葛拉斯代购马可尼猝灭火花式无线电机,在南苑等行营及部分军舰上装用。10月袁世凯在直隶省河间秋操,首次用电报、电话进行联络。开创了现代邮电之先。

  (4)创建第一条铁路

  公元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九月己酉,袁世凯督办关内外铁路事宜。

  公元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五月十三日,袁世凯奏请筹款自建京张铁路,15日,袁世凯派陈昭常、詹天佑为京张铁路总办,于10月开工。袁世凯发起、筹划用中国人和中国资金修建了中国第一条自主建造的铁路-京张铁路。

  (5)创立现代警察

  义和团事件后,不准中国在天津地区驻军。袁世凯训练3000警察进驻这个地区,用警察取代衙役管理社会治安,这是社会管理体系的革新是一个进步。袁世凯是建立和推广中国警察制度的创始人。

  通过办理新政,整顿地方政权,他得以“内结亲贵,外树党援”,很快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的庞大的北洋军事政治集团。

  

  (四)跃龙洹上

  袁世凯权势大增的同时,与满洲贵族的矛盾也日益激烈。公元1908年11月14、15 日,即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二十二日光绪皇帝和西太后先后去世。光绪的侄子年仅三岁的溥仪继承皇位,次年改元宣统。皇权由溥仪生父摄政王载沣行使。载沣早就对袁世凯的权势不满,他一上台就对袁世凯开刀,本想置袁世凯于死地,后来在张之洞等大臣的反对下,改为从轻发落。1909年1月2日发布上谕:“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袁世凯,夙承先朝屡加擢用,联御极后复予懋赏,正以其才可用,俾效驰驱,不意袁世凯现患足疾,步履维艰,难胜职任。袁世凯着即开缺回籍养疴,以示体恤之至意。”

  公元1909年1月6日,即被清廷罢职的第五天,袁世凯仓促带着家人乘京汉线火车回到河南,初居汲县,后移至辉县,待洹上村扩建工程完工后,举家迁至彰德(今安阳市)洹上村“养寿园”隐居下来。

  洹上村,位置在京广铁路以东安阳河以北一带。原是天津盐商何炳莹(字仲瑾,其女儿嫁给袁世凯的第四子袁克端为妻)的一座别墅,面积二百余亩。

  袁世凯早在任直隶总督时就看上了这块 “爱其朗敞宏静,前临洹水,右拥 (太)行山,土脉华滋,宜耕宜稼,遂购居焉。”的地方。既是亲家看上,何氏只好割爱。袁世凯把何氏别墅买下后让长子袁克定和管家袁乃宽监工,大兴土木,进行扩建。改建后取名曰洹上村,洹上村周围砌有高大的院墙,院墙上筑有炮楼,除护院家丁外,还有地方上派驻的军队进行保护。

  洹上村规模宏大,布局合理,设计精致,品位高雅。里面除住宅外,还辟有花园、菜园、桑园、果木园等,是北方少有的园林式建筑,最具代表性的是它的花园-养寿园。

  “养寿园”,名源于清廷破例为袁世凯做五十寿时,慈禧亲赐手书“养寿”二字。清例大臣年至六十,始得有赐寿之典,而袁世凯的五十寿期,清廷竟然特昭照亲王例赐寿,表明慈禧西太后对袁世凯的倚重。袁世凯下野后亲自将自家花园命名为养寿园,以名隐含他忠于慈禧西太后、忠于清廷,为日后东山再起作铺垫。

  养寿园布局非常合理,共有二十七处建筑,错落有致,壮观优雅,独具匠心。养寿园南端为人工湖,北段为人工山,山湖相映,山水相连。引洹河之水人园内,小溪长流,循环不息。湖内水清见底,游鱼穿梭,荷花飘香。山湖间建有养寿堂、谦益堂、五柳草堂、乐静楼、纳凉厅、红叶馆、澄澹榭、蔡心阁、啸竹精舍、临洹台、杏花村、盖影亭、滴翠亭、洗心亭、垂钓亭、枕泉亭、瑶波亭、泻练亭、接叶亭、待春亭、天秀峰、碧峰洞、椎风洞、散珠崖汇流池、鉴影池和卧波桥等大小建筑。园内高山泻泉,朱栏半隐,名花遍布,茂林修竹。好一个景色优美,清幽恬静,龙渊蓄势的仙界。

  有说:袁世凯之足疾,也是因清廷破例为其做五十寿,慈禧亲赐“养寿”二字,袁乘机广纳贿礼,受西太后严斥,袁谢罪出宫时,惶惶后退,竟从台阶跌下摔伤了右腿。

  袁世凯为了表示他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超然世外,隐居而过,特将因病辞去徐州兵备道职的三兄袁世廉接到洹上村同住。兄弟俩有时泛舟湖上垂钓,有时扶仗漫步,下棋谈天。还将他与袁世廉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在舟上垂钓的照片送到上海《东方杂志》登载,其意是让满洲贵族放心,袁世凯已经没有了斗志,乐做魚翁了。

  公元1909年3月至公元1911年11月,袁世凯在养寿园韬光养晦三年。他的政治抱负丝毫未减,他利用洹上紧临京汉线交通便利,北上径达京师,南下直通武汉,由洹水经卫河可抵达天津有利条件,就近暗中控制其旧部等待时机。

  袁世凯身在洹上,心系政坛。有他在洹上自题渔舟诗为证:

  “自题渔舟写真二首”

  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时苦未酬。

  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变缺瓯。

  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一渔舟。

  其诗英雄之气蓬勃喷发,表现出他不甘寂寞,静待时机,东山再起的内心雄心心理。

  公元1911 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清廷慌乱一团。武昌起义的次日,正值北洋集团中的许多人物如赵秉钧、倪嗣冲、段芝贵等云集洹上村养寿园中,为袁世凯祝五十三岁大寿。袁世凯得知武昌起义的消息,马上意识到机遇来了,他拿定主意,准备出山。

  10月12日,清廷急派陆军大臣荫昌率北洋军南下讨伐,怎奈北洋军不听从指挥。清政府内部、各国驻华公使纷纷要求起用袁世凯。摄政王载沣一筹莫展,不得不于10月14日下诏起用袁世凯。任命其为湖广总督,督办剿抚事宜。

  袁世凯以“旧患足疾,迄今尚未大愈”为借口回敬载沣。他既不推辞,也不就位。在暗中他一方面操纵开往湖北前线之北洋军消极执行荫昌的命令,使其无所作为;另一方面又奏请清廷给他拨经费,并起用其部下王士珍、倪嗣冲、张锡銮等。对袁世凯的奏请,清政府一一准奏。一时间,彰德洹上村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成了北洋人物的会萃之地,政治中心。

  武昌起义的胜利导致了全国革命的爆发,各省纷起响应,湖南、陕西、江西等省革命相继成功,建立起军政府。革命迅速发展,清王朝的统治危在旦夕。载沣一再敦促袁世凯“力疾就道”,袁世凯则继续在养寿园“垂钓”,以迫使清廷给他更大的权利。

  公元1911 年10月27日,清廷被迫下令调回荫昌,任命袁为钦差大臣,节制调遣水陆各军,战事完全由袁世凯全权处理,并拨给100万两白银作为经费。袁世凯这才于10月30日离开彰德南下督师,从此结束了在养寿园龙渊蓄势的生活。

  

  (五)飞龙惊世

  1.惊世前兆

  《清史稿•本纪二十五》曰:“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九月庚午,皇太后出内帑一百万两济湖北军。召廕昌还,授袁世凯钦差大臣,督办湖北剿抚事宜,节制诸军。命军谘使冯国璋总统第一军,江北提督段祺瑞总统第二军,俱受袁世凯节制。乙亥,授袁世凯内阁总理大臣,命组织完全内阁。陆海各军及长江水师仍听袁世凯节制调遣。丙子,召袁世凯来京。戊寅,袁世凯辞内阁总理大臣,温诏勉之。革命军陷上海。袁世凯命前敌诸军停进兵。庚辰,趣袁世凯入京。癸未,诏特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庚寅,袁世凯举国务大臣。”

  《清史稿•本纪二十五》曰:“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十月辛亥,诏授袁世凯全权大臣,委代表人赴南方讨论大局。”

  《清史稿•本纪二十五》曰:“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十一月壬申,皇太后命召集临时国会,以共和立宪国体付公决。初,袁世凯遣唐绍仪南下,与民军代表伍廷芳讨论大局,以上海为议和地,一再会议,廷芳力持废帝制建共和国,绍仪不能折,以当先奏闻取上裁,遂以入告。世凯奏请召集王公大臣开御前会议,终从其言。至是,乃定期开国民会议于上海,解决国体。甲戌,各省代表十七人开选举临时大总统选举会于上海,举临时大总统,立政府于南京,定号曰中华民国。辛卯,袁世凯道遇炸弹,不中。”

  《清史稿•本纪二十五》曰:“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十二月辛丑,皇太后懿旨,以袁世凯公忠体国,封一等侯爵。壬寅,袁世凯辞侯爵,固让再三乃受。戊午,袁世凯奏与南方代表伍廷芳议,赞成共和,并进皇室优待条件八,皇族待遇条件四,满、蒙、回、藏待遇条件七,凡十九条。皇太后命袁世凯以全权立临时共和政府,与民军商统一办法。袁世凯遂承皇太后懿旨,宣示中外曰:‘前因民军起义,各省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特命袁世凯遣员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国会、公决政体。两月以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暌隔,彼此相持。商辍于涂,士露于野。国体一日不决,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义于前,北方将领,亦主张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是用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诸全国,定为立宪共和国体。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袁世凯前经资政院选为总理大臣,当兹新旧代谢之际,宜为南北统一之方。即由袁世凯以全权组织临时共和政府,与民军协商统一办法。总期人民安堵,海宇乂安,仍合满、蒙、汉、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中华民国。予与皇帝得以退处安閒,优游岁月,受国民之优礼,亲见郅治之告成,岂不懿欤!’又曰:‘古之君天下者,重在保全民命,不忍以养人者害人。现将新定国体,无非欲先弭大乱,期保乂安。若拂逆多数之民心,重启无穷之战祸,则大局决裂,残杀相寻,必演成种族之惨痛。将至九庙震惊,兆民荼毒,后祸何忍复言。两害相形,取其轻者。此正朝廷审时观变,恫吾民之苦衷。凡尔京、外臣民,务当善体此意,为全局熟权利害,勿得挟虚矫之意气,逞偏激之空言,致国与民两受其害。著民政部、步军统领、姜桂题、冯国璋等严密防范,剀切开导。俾皆晓然于朝廷应天顺人,大公无私之意。至国家设官分职,以为民极。内列阁、府、部、院,外建督、抚、司、道,所以康保群黎,非为一人一家而设。尔京、外大小各官,均宜慨念时艰,慎供职守。应即责成各长官敦切诫劝,勿旷厥官,用副予夙昔爱抚庶民之至意。’又曰:‘前以大局阽危,兆民困苦,特饬内阁与民军商酌优待皇室各条件,以期和平解决。兹据覆奏,民军所开优礼条件,于宗庙陵寝永远奉祀,先皇陵制如旧妥修各节,均已一律担承。皇帝但卸政权,不废尊号。并议定优待皇室八条,待遇皇族四条,待遇满、蒙、回、藏七条。览奏尚为周至。特行宣示皇族暨满、蒙、回、藏人等,此后务当化除畛域,共保治安,重睹世界之升平,胥享共和之幸福,予有厚望焉。’遂逊位。”

  2.选举袁世凯为民国第一任大总统

  公元1911年(宣统三年)12月29日,南方十七省选出孙文担任中华民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1912年1月1日在南京宣布民国成立,孙文就任。

  公元1912年1月16日,袁世凯在东华门丁字街回家路上,遭到同盟会京津分会组织的炸弹暗杀,炸死袁世凯卫队长等十人,袁世凯幸免于难。

  当时革命党节节败退,武汉三镇已被袁世凯北洋军攻下两镇。为了结束南北对立,1月25日,袁世凯及各北洋将领通电支持共和。

  公元1912年2月12日,袁世凯逼清帝逊位,隆裕太后接受优待条件,清王朝于次日宣告终止。

  公元1912年2月15日,因袁世凯促成共和有功,南京参议院正式选举袁世凯为中华民国第二任临时大总统。依据“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改总统制为内阁制,大大削减袁世凯的权力,但袁坚持于3月10日在北京就职。南北双方对峙。

  公元1913年10月6日,在宪法会议议场举行总统选举,国会议员根据《大总统选举法》开会选举大总统。在经过两次投票后,袁世凯仍不满法定3/4之票数,于是举行第三次投票,以第二次投票较多的袁世凯及黎元洪进行决选。结果,在出席的703名议员中,袁世凯得500票,超过法定的票数,当选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10月7日,在同地点选举副总统,结果出席议员719名,黎元洪以601票,当选中华民国第一任副总统。

  公元1913年10月10日,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袁世凯在北京故宫太和殿就职。实现了飞龙惊世。

  3.飞龙新职,新法,新作为

  A.厉行改革建立新机制

  (1)公元1913年1月9日公布《文官考试法》,其中规定文官高等考试,以国法学、刑法、民法、国际公法、行政法、经济学和财政学七种为主科,必考。政治学、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商法、通商约章等五种为附科,应试者自选其一。为建立现代国家机关奠定了基础。

  (2)公元1913年,制订了《国会组织法》,并在当年初召开了国会,又依法进行选举。

  (3)推行军民分治,规定督军不得兼任省长,军警不得干预政治。为削弱地方军阀的权利防止国家分裂起到重要作用。

  (4)整顿金融秩序,统一铸造银币(袁大头),收回各地乱发的纸币。

  (5)鼓励发展民族企业,开办厂矿简化手续,降低税收,政府出资建立保息制度。各民营公司,投资第一年开始,即可获得四至六厘股息。第六年起才按保息金的二十四分之一,分年返还。

  (6)明确垄断与专利的关系,专利只给予真正的发明创新者,促进了自由竞争。

  (7)实应民生改革邮传、无线电报、招商轮船局,创办了中国第一个自来水厂,第一辆电车,第一个电灯厂等等。方便中国百姓生活。

  (8)整理和健全财政税收制度,民国第三第四年间(公元1914~1915年)实现了财政收支平衡,“约计每年可余二千万”。

  B.立法制国广定法规

  袁世凯执政的几年以大量的精力忙于制定修改各项法规,他依靠回国司法学者,各界代表,借鉴德日法典,参照清朝旧有律条制定修改了众多民国法规。

  有关经济法令就达八十多件。

  公元1912年4月3日,参议院正式通过《新法律未颁行前暂适用旧有法律案》。规定所有前清规定如:《法院编制法》、《商律》、《违警律》、《新刑律》、《刑事民事诉讼律草案》、《禁烟条例》、《国籍条例》等,除与民主国体抵触之处应行废止外,其余均准暂时适用。

  前清《民律草案》仍照律中规定各条办理。南京临时政府时期一批行政法令,除《中华民国临时约法》外遵照执行。

  公元1914年1月公布《公司条例》,3月公布《商人通例》,7月公布《商业注册规则》,12月公布《证券交易所法》。

  公元1914年4月,颁行《民事非常上告条例》,同时以部令颁布《地方厅刑事简易庭暂行规则》、《审检厅处理简易案件暂行细则》,9月又颁发《私诉暂行规则》。

  公元1915年5月公布《证券交易所法施行细则》。

  公元1915年3月,司法部先后对《民事诉讼律草案》进行修正或增加。

  公元1915年8月,司法部为满足审判需要,对《刑事诉讼律草案》进行修正或增加。 

  公元1915年,法律编查会参照德国、日本法制,修订《破产法草案》。另外还颁布了有关民事的法规,如《铁路收用土地章程》、《商事公继处章程》、《国有荒地承垦条例》、《征收田赋考成条例》、《征收厘税考成条例》、《征收所得税考成条例》、《所得税条例》、《验契条例》、《契税条例》、《公司保息条例》、《不动产登记条例》、《会计师暂行章程》、《清理不动产典当办法》等。

  

  (六)亢龙逆动

  1.权力欲澎涨

  新任大总统的袁世凯,深感权力蒙限不自主。他认为“人民滥用民主自由、人民政治认识尚在幼稚时代”。逐采用强权政治逆历史潮流而动。

  公元1912年11月4日,袁世凯下令解散中国国民党,并收缴国民党议员证书。

  公元1914年1月,国会因人数不足而无法开会,袁世凯悍然下令解散国会。废止“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公元1914年5月正式推出新的《袁氏记法》,改内阁制为总统制。之后再修改总统选举法,使总统任期10年,任届没有限制,退位前可指定三个新总统候选人。

  2.袁世凯与二十一条

  公元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英、法、德、俄等欧洲主要国家相继卷入战争;美国并未参战,但注意力已转向欧洲战局。日本首先以参战为名,于8月23日出兵中国山东向德国正式宣战,夺取了德国在山东半岛的侵略权益。中国提出德国直接将山东权益交还被拒,于是决定保持中立。时中华民国总统袁世凯已经平定了二次革命,正在修改大总统选举法。日本政府见机不可失,于是大隈重信内阁议定并向中国提出不平等的“二十一条”要求,意欲独占中国的权益。

  (1)具体内容,日提条约共五号,二十一款

  第一号(四款)

  日该国政府及中国政府,互愿维持东亚全局之和平,并期将现存两国友好善邻之关系益加巩固,兹以定条款如下:

  第一款.中国政府允诺,日后日该国政府拟向德国政府协定之所有德国关于山东省依据条约,或其他关系,对中国政府享有一切权利、利益让与等项处分,概行承认。

  第二款.中国政府允诺,凡山东省内并其沿海一带土地及各岛屿,无论何项名目,概不让与或租与别国。

  第三款.中国政府允准,日该国建造由烟台或龙口接连胶济路线之铁路。

  第四款.中国政府允诺,为外国人居住贸易起见,从速自开山东省内各主要城市作为商埠;其应开地方另行协定。

  第二号(七款)

  日该国政府及中国政府,因中国承认日该国在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享有优越地位,兹议定条款如下:

  第一款.两订约国互相约定,将旅顺、大连租借期限并南满洲及安奉两铁路期限,均展至九十九年为期。

  第二款.日该国臣民在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为盖造商工业应用之房厂,或为耕作,可得其需要土地之租借权或所有权。

  第三款.日该国臣民得在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任便居住往来,并经营商工业等各项生意。

  第四款.中国政府允将在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各矿开采权,许与日该国臣民。至于拟开各矿,另行商订。

  第五款.中国政府应允,关于左开各项,先经日该国政府同意而后办理:

  (一)在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允准他国人建造铁路,或为建造铁路向他国借用款项之时。

  (二)将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各项税课作抵,由他国借款之时。

  第六款 中国政府允诺,如中国政府在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聘用政治、财政、军事各顾问教习,必须先向日该国政府商议。

  第七款 中国政府允将吉长铁路管理经营事宜,委任日该国政府,其年限自本约画押之日起,以九十九年为期。

  第三号(二款)

  日该国政府及中国政府,顾于日该国资本家与汉冶萍公司现有密切关系,且愿增进两国共通利益,兹议定条款如左:

  第一款.两缔约国互相约定,俟将来相当机会,将汉冶萍公司作为两国合办事业;并允如未经日该国政府之同意,所有属于该公司一切权利产业,中国政府不得自行处分,亦不得使该公司任意处分。

  第二款.中国政府允准,所有属于汉冶萍公司各矿之附近矿山,如未经该公司同意,一概不准该公司以外之人开采;并允此外凡欲措办无论直接间接对该公司恐有影响之举,必须先经该公司同意。

  第四号(一款)

  日本政府及中国政府为切实保全中国领土之目的,兹定立专条如下:

  第一款.中国政府允准所有中国沿岸港湾及岛屿,一概不让与或租与他国。

  第五号(七款)

  第一款.在中国中央政府,须聘用日本人,充为政治财政军事等各顾问。

  第二款.所有中国内地所设日本病院、寺院、学校等,概允其土地所有权。

  第三款.向来日中两国,屡起警察案件,以致酿成轇輵之事不少,因此须将必要地方之警察,作为日中合办,或在此等地方之警察署,须聘用多数日本人,以资一面筹划改良中国警察机关。

  第四款.中国向日本采办一定数量之军械(譬如在中国政府所需军械之半数以上),或在中国设立中日合办之军械厂聘用日本技师,并采买日本材料。

  第五款.中国允将接连武昌与九江、南昌路线之铁路,及南昌、杭州,南昌、潮州各路线铁路之建造权许与日该国。

  第六款.在福建省内筹办铁路,矿山及整顿海口,(船厂在内)如需外国资本之时,先向日该国协议。

  第七款.中国允认日该国人在中国有布教之权。

  (一)两订约国互相约定,将旅顺、大连租借期限,并南满洲及安奉两铁路期限,均扩展至九十九年为期。

  (二)日该国臣民,在南满洲东内蒙古,盖造商工业应用之厂房,或为耕作,可得其需要土地之租借权,或所有权。

  (三)日该国臣民,得在南满洲东内蒙古,任便居住往来,并经营商工业等各项生意。

  (四)中国政府,允将在南满洲及东内蒙古各矿开采权。

  (二十一条完)

  (2)中日实际签定的条约为《中日民四条约》

  公元1915年1月18日,日本驻中国公使日置益绕过外交部长陆征祥,以“回任所拜见大总统”为由,请求与中华民国总统袁世凯直接密谈。日本公使向袁世凯直接提出二十一条要求,并要求中国绝对保密。袁世凯决定与日本谈判,采取拖延、泄密、刺探日方底线、利用公众舆论助外交等方式,以最小代价了结此案。

  从1915年2月2日开始,袁世凯一面命外交总长陆征祥、次长曹汝霖等与日置益、日本公使馆参赞小幡酉吉等人开始马拉松式的秘密谈判。一方面暗中逐步泄露谈判内容揭穿日本,希望获得英美支持抗衡日本。中日之间的谈判,历时3个月共计25次。中国的谈判代表多次拒绝要求中的部分内容。日本不断使用外交讹诈、武力恫吓等相威逼。在谈判中,中国政府提出了两次修正案,日本政府也两次提出修正案。4月26日,日本代表提出“最后修正案”,做了些小让步。5月1日中国方面提出修正案,仍坚持自己的立场。日本政府被迫删削了第五号要求,并于5月7日向中国发出最后通牒,限令于9日午后六时前答复。袁世凯政府在外援无望,“国力未充,难以兵戎相见”的情况下最后妥协,于5月9日晚上11时接受《二十一条》中一至四号的大部分条件。并于公元1915年5月25日与日本正式签订了《中日关于山东问题的条约》和《中日关于南满和东部蒙古问题的条约》。

  “二十一条”谈判结束了,但是没有签订《二十一条》条约!

  袁世凯政府与日本签订的所谓“中日条约”和“换文”,即《中日关于山东问题的条约》和《中日关于南满和东部蒙古问题的条约》,因为签订的时间是民国四年(公元1915年),这两个条约也可称为《中日民四条约》。这两个条约与日本提的“二十一条”对应区别在于:

  《中日关于山东问题的条约》共4条,也就是基本答应了《二十一条》第一号的内容,没有全部答应;

  《中日关于南满和东部蒙古问题的条约》共7条,说是8条,但第8条不是条约内容,基本上是《二十一条》第二号的内容;

  《二十一条》第三号的内容,要求中日合办汉冶萍公司,袁世凯说,汉冶萍公司是我们民族的企业,我们政府是不能做这个主的,这个2条撤回来;

  《二十一条》第四号的内容,“中国沿岸港湾及岛屿一概不让与或租与他国”的问题,改由中国政府自己发表声明,不受外人约束;

  《二十一条》第五号的内容,在中国坚决反对下,日本不得不撤回不议。

  在《二十一条》一至五号谈判中,中国只基本答应了第一号的四条和第二号的七条,合计等于十一条,不是21条。《中日民四条约》与日本提的“二十一条”本质区别在于,日方提出的第五号七款已被撤回不议,第三号两款变成了一条换文,第四号改由袁政府自行发表声明。

  参与谈判的外交次长曹汝霖曾说过: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如果都答应的话,那确实等于亡国了,“但幸我府院一心,内外协力,得此结果,是国家之福。世人不察,混称《二十一条》辱国条件,一若会议时已全部承认者,不知《二十一条》中之第五项各条,不但辱国,且有亡国可能,已坚拒撤回不议,而所议着,不满十条。世人对此交涉不究内容,以讹传讹,尽失真相。”

  (3)用最小的代价为中国争取了最大利益

  袁世凯为了称帝,想取得日本的支持,故而接受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中的部分条款。这是当时在野的主要政治集团的观点,他们不管《中日民四条约》与《二十一条》有质的区别,大力宣传。后来的人们也有这种认为,那是基于我们所受教育的某种局限性和掌握史料的有限性造成的。事实并非完全如此!

  世上有些事是靠机缘的,历史的机缘出现了,只能由你来办。签署不合理的条约也一样,机缘出现在你面前是逃避不了的!《二十一条》的机缘选择了袁世凯,他无法逃避,为了避免或延缓中日战争,使国家稳定,只有硬着头骨挑起这个沉重得无法再沉重的担子。本来是用最小的代价为中国争取了最大利益,无奈个人的挣扎和内心痛苦全部被民族义愤所淹没,个人所作之努力远不及民众之期望,将《中日民四条约》与《二十一条》有意混淆,相提并论,那么就有众多的流言蜚语来掩盖事实了。

  我们只需要看看袁世凯在与日本谈判《二十一条》过程中,对日所列条款的批复就可以知道一些事实真相。

  《二十一条》提出:中国政府“向认日本在南满及东蒙有优越地位”。袁批:“无此向认”;提出:“中国政府允准日人在东蒙与华人合办农业及工业。”袁批:“办不到”; 提出:“将旅顺、大连二地及南满、安奉二铁路租期均展至九十九年。”袁批:“与俄约原定期无九十九年之久,不能超过”;提出:“日人得在南满及东蒙任便来往、经营工商业。”袁批:“漫无限制,各国援引,尤不可行”。 对日本提的第五号七条,袁世凯“誓死力拒,日本最后通牒将第五号撤回不议”等等足可以看出袁世凯当时是处于对日的抵抗。谈判从2月直至5月日本下最后通牒,他想利用拖时间以求得到他国的支持。

  无论袁世凯如何据理维护国家最大权利,无奈国力虚空,国家并无实力抵抗日本,文武官员大多主张屈辱接受。在日方通牒底线的前一天,确定答应日本修正案要求的时候,袁世凯召开了包括梁启超、康有为、蔡鄂参加的最高层国务会议,袁世凯在会上发表讲话说:“此次日人乘欧战方殷,欺中国积弱之时,提出苟刻条款。经外部与日使交涉,历时三月有余,会议至二十余次,始终委曲求全,即冀达和平解决之目的。但日本不谅,强词夺理,终以最后通牒,迫我承认。中国虽弱,苟侵及我主权,束缚我内政,如第五号所列者,我必誓死力拒。今日本最后通牒将第五号撤回不议,凡侵及我主权及自居优势地位各条,亦经力争修改,并正式声明将胶州湾交还中国,其在南满内地虽有居住权,但须服从我警察法令及课税,与中国一律。以上各节,比初案挽回已多,于我之主权、内政及列国成约虽尚能保全,然旅大、南满、安奉之展期,南满方面值利权损失已巨。中国国力未充,目前尚难以兵戎相见。为权衡利害,而至不得已接受日本通牒之要求,是何等痛心!何等耻辱!经此大难以后,大家务必认此次接受日本要求为奇耻大辱,本卧薪尝胆之精神,做奋发有为之事业。凡军事、政治、外交、财政,力求刷新,预定计划、定年限、下决心,群策群力,期达目的。则朱使(指英使主尔典)所谓埋头十年,与日本抬头相见,或可尚有希望。若事过境迁,因循忘耻,则不特今日之委曲、奇耻无报复之时,恐十年后,中国之危险更甚于今日,亡国之痛,即在目前。我负国民托付之重,决不为亡国之民。”

  这个讲话,各方面的分析非常到位,认识是很清楚的。谈判中他已用最小的代价为中国争取了最大利益。对以后的打算,也说得很明白。这是真情实意的表露。

  面对着“奇耻大辱”,袁世凯有过屈服,经过挣扎,又处于何等的无奈!在袁世凯的沉浮人生中,“二十一条”的屈辱扭曲了他那最基本的爱国灵魂,屈尝了无数年月的骂名。今时将借历史的真实重现,来重新认识历史人物在特定的环境和背景中所作的一些真实言行是必要的。

  “二十一条”是日本帝国主义以吞并中国为目的而强加于中国的单方面“条约”,是要中国在政治、军事、财政及领土完全置于日本的控制之下,把整个中国变为日本的殖民地。当时中国很弱,弱国无外交,谈判的困难与艰辛程度是可以想象的。但袁世凯还是在“二十一条”上为中国争取了很多权利,已经使中国利益最大化了。

  对于5月25日在北京签订的所谓“中日民四条约”和“换文”,袁政府事后发表声明称此项条约是由于日本最后通牒而被迫同意的。此后历届中国政府均未承认其为有效条约。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1922年的华盛顿会议上被废除部分条款。随后条约内容不断被改写,直至1945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败后彻底废除。

  3.亢龙践皇帝梦

  公元1915年12月,在国会、民众请愿团、筹安会和1993人各省国民代表的推戴下宣布恢复不得人心的帝制,建立中华帝国,行君主立宪政体,并改元洪宪,总统府改为新华宫。袁世凯称皇帝,新华宫内万岁齐鸣历时如梦八十三天。

  袁世凯是实际推翻满清帝制的首席功臣之一,错误称帝是受传统文化熏陶对皇权的欲望,这是内因。其外因促使更是多方面的:其一,儿子的蛊惑。未称帝之前,袁克定比老子还急,他为了当太子,自己掏出三万银元购买报纸印刷设备,每天按照《顺天时报》的固定格式印制一份“宫廷版”《顺天时报》,把反对帝制的言论一律改为歌功颂德,糊弄袁世凯,塞其视听。其二,小人蒙蔽。在全国各地组建请愿团几十个,动员妓女也组织请愿团,拥立他做皇帝。其三,外国纵容。英国公使朱尔典的身份及个人言论,代表了西方一部分列强纵容的声音。在这种拥皇浪潮形势下,由不得你不当,袁世凯也认为自己值得去冒险一次。

  为以正视听,袁世凯在《送还推戴书咨代行立法院文》中就下面拥立他做皇帝、改变国体一事推辞说:“制治保邦,首重大信。民国建初,本大总统曾向参议院宣誓:愿竭能力,发扬共和。今若帝制自为,则是背弃誓词,此于信义无可自解者也。”推辞归推辞,终究还是接受了。

  4.亢龙皇帝梦破灭

  袁世凯的称帝理所当然遭到当时有识之士的反对。孙中山、梁启超等人坚决反对帝制,北洋将领段祺瑞、冯国璋等也深为不满,段祺瑞致电袁世凯:“恢复国会,退位自全”。帝国主义列强怕袁世凯称帝后中国会强大亦不断对他提出警告。

  公元1915年12月25日,蔡锷、唐继尧等在云南宣布起义,发动护国战争,讨伐袁世凯。贵州、广西相继响应。

  公元1916年3月22日,因国人反对,内外交困,被迫宣布撤销帝制,恢复“中华民国”年号。袁世凯临终前,就称帝一事曾说 “杨度误我”,又说受了“小人蒙蔽。”事实虽如此,最后他还是把所有罪过全部揽到自己头上,袁世凯说:“盖在主张帝制者,本图巩固国基,然爱过非其道,转足以害国;其反对帝制者,亦为发抒政见,然断不至矫枉过正,危及国家。各方激发天量,捐除意见,同心协力,共济时艰,使我神州华裔,免同室操戈之祸,化乖戾为祥和。总之万万有罪,在予一人!”

  公元1916年5月下旬袁世凯忧愤成疾。

  公元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因尿毒症不治,死于北京,时年57岁。同年8月24日正式归葬于河南安阳。近满花甲的袁世凯,一生最大的功与过是:结束了一个长寿的满清王朝,创立了一个短命的洪宪帝国。他结束了一个旧时代,也开辟了一个新时代。不当“皇帝”的袁世凯将使中国近代史改写!

  

  (七)世人评说

  对于袁世凯的历史评价一般以负面居多,这是政治家的需要。为主当疑者有三条:

  一曰:袁世凯告密,对光绪不忠。

  事实不是因为袁世凯的告密导致慈禧政变,恰恰相反,而是慈禧政变导致袁世凯将兵围颐和园的兵变计划和盘托出。他是“潜龙”不需要对谁“尽忠” !他不需要对光绪尽忠,也不需要对慈禧尽忠。大清朝没有一个值得他以死效忠的人。袁世凯是实际推翻满清帝制的首席功臣之一,他需要的是众人对他自己的效忠!

  二曰:袁世凯签《二十一条》,对国家不忠。

  1.从袁世凯对日所列条款的批复就可以知道:袁世凯是痛恨、抵制《二十一条》的。

  2.从袁世凯政府与日本签定的《中日关于山东问题的条约》和《中日关于南满和东部蒙古问题的条约》可知:袁世凯政府只基本答应了《二十一条》中第一号的四条和第二号的七条,合计等于十一条,不是二十一条。

  《中日民四条约》与日本提的“二十一条”本质区别在于,日方提出的第五号七款已被撤回不议,第三号两款变成了一条换文,第四号改由袁政府自行发表声明。由此可以证明“袁世凯签《二十一条》,对国家不忠”不是历史真实!属某种政治需要。

  3.日本推出《二十一条》实为倒袁

  有部分人将接受二十一条的责任归咎于袁世凯,指他意欲复辟帝制,借助出卖国家主权换取日本的支持。此说本身是缺乏证据的,是不了解历史的倒置。

  日本见宿敌袁世凯在中国的威信日益增高,对日不利。急抛出以吞并中国为目的“二十一条”逼袁签认为手段,表面上看日本想在其他列强国前显示其在华独特权益,其真实目的则是在于推倒袁世凯及政权。

  时任交通总长的叶恭绰在《英德美日的对袁关系》一文中说:“袁之出山,正英国恢复在华势力之机会,故积极加以运用也。自是而后,各国竞相角逐,争欲拥袁。于是德国首先结袁克定,以帝制之说进。克定民二自德回国,即以说乃父,先遭拒绝,其后寝以得势。英朱尔典先知诇之,面以问袁,因而默契。美亦继之,古德诺博士因而来华倡帝制之说。日本知己落后,以之询袁,袁仍否认,日本乃大怒,以为袁设得志,日在中国将无立足之地,且将修朝鲜旧怨,于是断然决定倒袁。故民国三、四年间,日窘袁之事不一而足,最后乃有二十一条之提出。”

  在东亚地区因欧战爆发而陷入国际权力真空之际,面对日本一国独强的巨大压力,袁世凯敢于抵抗日方二十一条要求,实已尽最大之努力,使中国利益最大化了。历史的机缘出现在袁世凯面前,无奈国力虚空,国家并无实力抵抗日本,文武官员大多主张屈辱接受。由不得他不接受形同干涉中国内政的《二十一条》要求中第一号的四条和第二号的七条,合计等于十一条条款。未等国人说,他自己先说是“奇耻大辱”!面对着“奇耻大辱”,袁世凯有过屈服,经过挣扎,又处于何等的无奈!所未《二十一条》的屈辱扭曲了他那最基本的爱国灵魂,屈尝了无数年月的骂名。

  三曰:袁世凯违背民国公意,称帝登基终失败

  1.称帝登基虽有受儿子的蛊惑,小人蒙蔽,外国纵容等外因,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自己。

  2.众学者认为袁世凯复辟失败,正是由于他在二十一条上的力争,使得日本政府在其宣布帝制时“强力倒袁”所致。

  3.逆历史潮流而动的称帝之举,实乃袁世凯政治生涯中所犯的最大错误。

  在袁世凯看来,我能结束一个腐朽的满清王朝,我将创立一个崭新的洪宪帝国!

  袁世凯的自挽联:

  为日本去一大敌,看中国再造共和。

  杨度挽袁世凯联:

  共和误民国,民国抑误共和,百世而后再平此狱;

  君宪负明公,明公实负君宪,九泉之下三复斯言。

  

  三、袁世凯卒后余辉

  (一)安阳袁林

  袁世凯陵园,人称袁林,位于河南省安阳市北郊乡太平庄北侧(胜利路南段)。中华民国五年丙辰五月初六(公元1916年6月6日),中华民国首任大总统袁世凯病逝于北京。民国北洋政府遵大总统 “葬吾洹上”的遗愿,委派时任河南巡按使田文烈赶赴安阳“慎选堪舆,勘定吉壤,绘具祥图,招商筑墓”,历时两年零两个月建成陵园。

  陵园以神道为中轴线,南北纵贯一公里,占地面积一百三十八亩九分八厘八毫六丝九忽(约合92663.759平方米),南北绵延近2000米。耗资七十三万二千七百五十四元一角九分一厘。建筑最大的特点是中西合璧,堂院前的部分是仿明陵而略小的风格,堂院后的墓园部分则具有西洋建筑特色,整体看来非常别致,形成了独具魅力的民国官式建筑特色。公元1986年列为河南省第二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袁林是德国的工程师设计的,主体建筑自南而北依次为照壁、糙白石桥、青白石桥、牌楼门、望柱、石像生、碑亭、东西值房、堂院大门、大丹陛、东西配殿、景仁堂、墓台。

  堂院后为墓冢,仿照美国第18任总统格兰德墓庐形制建造。墓冢内设左、右两个墓室,左墓室袁世凯入住,右墓室原配夫人于氏入住。墓冢外型为圆形,以青石砌成,高8米、直径17.33米、周长60余米。周围有十二尊石狮环绕,气势威严。

  碑亭,面阔三间,亭内有石赑屃身负高达5.5米的墓碑。墓碑雕刻蟠龙数条,正面刻有继任总统徐世昌亲笔题写“大总统袁公世凯之墓” 九个苍劲挺拔的端楷大字。

  在所用70多万银元中,北洋政府出银50万两,其余部分由袁世凯北洋旧部个人捐款,多者都是现币一万元,少者也没有低于两三千元的。《袁公林墓工报告》记载:“袁公遗产不丰未忍轻动,而库币奇拙难在请求爰兴,段君忠枢工统筹议,发起微资萃袍卅年之谊,竟山陵一篑之功,群策群力集捐款银币二十五万元。”

  袁公林竣工以后,时任大总统、袁世凯的好友徐世昌亲临安阳勘察,并授意在原京汉铁路洹上村处添置神道碑一座,以示景仰。

  《说文解字》载陵与林,可以互相借用。避陵之名,仍陵之实。自古帝王之墓为陵,圣人之墓为林,袁世凯墓效仿“孔林”、“关林”而称“袁林”,不仅巧妙,简直是掠美了。

  三十年代,侵华日军在附近修建飞机场,陵区遭到破坏。四十年代末国民党军队从袁林砍伐大量树木修筑工事。改革开放后,当地政府将袁林整葺一新。

  袁世凯老家在河南项城,为什么要葬在安阳呢?早在袁世凯归隐的公元1910年冬天,他就为自己选择好了墓地。安阳乃直鲁咽喉、平汉铁路重镇,离京城也近。袁世凯自从和二哥世敦闹翻之后,就把彰德当成了自己的故里。安阳洹上村,相传商朝名相伊尹在朝中遭人诽谤,到洹上村隐居三年,后来商王亲自到洹上村迎他复任。袁绍发祥之地也在安阳。袁世凯觉得,洹上村对自己也是一块吉祥宝地,还在小站练兵的时候,他就买下了这里二百多亩风水宝地。

  (二)袁世凯葬母

  光绪二十八年(公元1902年)袁世凯的母亲刘氏病死在天津,灵柩运回项城之后, 袁世敦以嫡子(大哥早卒)主持家务,他认为刘氏不是正房,坚决不准正门出殡,灵柩也不能埋入祖坟正穴和袁保中合葬。尽管袁世凯已任直隶总督颇有权势,但囿于伦理纲常,只能和哥哥争执,甚至跪下哀求,也没有得到袁世敦的许可。袁世凯最后只得另择坟地于洪土洼,才算让母亲安然入土。因此和二哥袁世敦闹翻了脸,盛怒之下与之绝交,从此永远不再回到项城老家。这可能是袁世凯死不归葬项城的真正原因吧!

  (三)袁世凯妻、妾,子

  袁世凯娶一妻九妾,共生了17个儿子、15个女儿; 17个儿子又为袁世凯生了28个孙子、31个孙女,儿孙总和达91人。

  1.妻、妾及生子

  正妻于氏,河南沈邱县人,父于鳌是挂“双千顷牌”的大地主。十九岁嫁入袁家,公元1919年病故于天津,享年62岁,与容庵公合葬于安阳袁林。生一子,长子袁克定。

  大姨太沈氏,江苏崇明县人,先世务农,幼失双亲依姊以居。游上海为匪所掠携至天津,卖入妓家成名妓。世凯在天津妓院相识为知己,后重金赎出携带至朝鲜。无子女,克文为嗣。

  二姨太白氏,朝鲜人,性秉婉淑厚诚。本为三姨太金氏的陪嫁女,进府后按年龄大小排定被收作二姨太。与于氏最相恭爱,多病独居时长。生四子二女,五子克权、七子克齐、十子克坚、十二克度,长女伯祯、六女箓祯。

  三姨太金氏,朝鲜人,幼习书礼,善持家政。朝鲜李王妃之表妹,朝鲜国王李熙所赠。进府时十六岁,擅弹七弦琴,1916年11月薨于天津寓邸,享年49岁。生二子三女,二子克文、三子克良,三女叔祯、八女环祯(夭亡)、十女琮(思)祯。

  四姨太季氏,朝鲜人,颖慧修持,幽娴静婉,略习韩文。本为三姨太金氏的陪嫁女,进府后按年龄大小排定被收作四姨太。世凯任直隶总督时,因生七女琪祯产后致疾亡。生一子三女,四子克端,次女仲祯、四女次祯(夭亡)、七女琪(复)祯。

  五姨太杨氏(公元1879~1937年),直隶天津县人,出身于小户人家, 17岁入袁府。三寸“金莲”,又心灵口巧、遇事果断,善管家,颇得世凯的欢心。生子四子二女,六子克桓、八子克轸、九子克久、十一子克安,五女季祯、十五玲祯(夭亡)。

  六姨太叶氏(蓁),字丽侪(公元1892~1958年),江苏丹徒县人。婉孌明靓,柔质丰仪,南京钓鱼巷的妓女,克文的美眉。文携像片不慎掉落,其父直隶总督世凯相中后便差人买回作了六姨太。公元1955年随十四子克捷(巨勋)从北京无业移民到了贺兰县京星乡三村,公元1958年12月31日亡后埋在儿子袁巨勋的坟旁。生二子三女,十四子克捷、十七克有,九女玖(福)祯(夭亡)、十一女璇(奇)祯、十二女玑(瑞)祯。

  七姨太邵氏,字惕若,山东潍县人。幼失父,遇灾从母避难他乡,母亡转为沈氏婢女,世凯做直隶总督的时候纳为侧室。公元1908年世凯奉命“回籍养疴”徒至河南汲县(公元1988年改卫辉巿)时,邵氏病情恶化月余而亡,年二十,葬在汲县西郊。克文为七庶母向清廷请封夫人,世凯卒后五年又将七庶母坟迁回葬于安阳南郭,立碑亲书“清封夫人先七庶妣邵太夫人墓”。无出。

  八姨太郭氏,字宝仙,浙江归安县人。母为南浔某富室妾,下堂后携幼女堕天津风尘。因葬母养弟,欲要大金出妓。克文告沈氏知,沈氏速用三千金从天津妓院购得送与做军机大臣的世凯为侧室。生二子一女,十三子克相、十五子克和,十四女珣(怙)祯。

  九姨太刘氏,直隶天津县人,性颇率直,小家碧玉。原是五姨太杨氏的贴身丫头,世凯奉命“回籍养疴”间将其娶做九姨太太。世凯卒时尚有遗妊。公元1927年12月12日病逝京邸。生一子一女,十六子克藩(13岁亡),十三女珲(仪)祯。

  2.子简况

  长子克定,字云台,号蜨盦,原配于氏生。公元1878年7月17日出生于陈州府,幼时羸孱呕血几殆。壬子年二月家自洹上北迁,定送别返村口马忽前蹶,坠伤至足残。学英、法、德、日文字。捐候选道,历任农工商部右参议、右丞署左丞,开滦矿务督办、董事长。帝制的积极促成者。晚年寄居表弟张伯驹家,公元1958年死于北京,享年80岁。娶湖南巡抚吴县吴大瀓之女吴本娴为妻,生一女,曰家棣(娣)。娶妾马彩云,生一子一女,子家融,女家金(锦)。

  次子克文,字豹,三姨太金氏生。公元1890年7月16日出生于汉城,六岁识书字读经史,十岁习文章,十有五学诗赋,十有八以荫生授法部员外郞。乙卯任清史馆纂修与修清史,后任中国文艺协会主席。寓居上海时,曾加入青红帮。民国二十年(公元1931年)病死于天津,享年42岁。娶安徽贵池人盐商捐候补道刘尚文之女刘姌(梅真)为妻,妾于佩文,生四子三女,子家嘏、家彰、家骝、家缉,女家宜、家华、家祉。

  三子克良,字静轩,号君房,三姨太金氏生。1894年生,喜驰马弄剑而不近文史,孤其慧性。公元1948年病死于天津。娶长沙张文达之女,无出。妾孙一清,生三子三女,子家贞(增)、家治、家霖,女家乾(潜)、家洁,家芷。

  四子克端,字诚斋,号充四,四姨太季氏生。鲁而勤学,性纯孝。公元1951年病死。娶天津盐商何仲璟之女何慎基为妻,生三子三女,子家礼、家宾、家方,女家麒、家麟、家倜。

  五子克权,字规厂,二姨太白氏生。敏慧工诗,师从桐城派大家吴闿生,20岁时已有旧体诗883首。公元1941年病死,享年45岁。娶托活洛忠敏之女,生四子四女,子家訏(诩)、家说、家誉、家諲,女家训、家讌(诜)、家諿、家诒。

  六子克桓(心武),字巽厂,五姨太杨氏生。留学英国,办实业,任启新洋灰公司中方总经理,秦皇岛耀华玻璃公司的董事长。公元1956年9月心脏病发作死于天津,享年58岁。重工业部曾发唁电,并送花圈,赠抚恤金几千元。娶陈启太之独女陈征为妻,生二子五女,子家辰(袁复)、家卫,女家奇(英)、家苮、家蕖、家菽、家芯。

  七子克齐,字雨峰,二姨太白氏生。性诚行谨。公元1899年生于山东徳州,卒年不详。娶杭州县孙宝琦之五女,生一子一女,子家艺,女家姊。

  八子克轸,字凤镰,号进厂,五姨太杨氏生。留学美国,助兄办实业。1933年病死,享年40岁。娶建徳周馥之女周瑞珠为妻,生一子二女,子家正,女家蕴、家芸。娶妾山东卞氏,生一女家淦。

  九子克久,字子大、铸厚。五姨太杨氏生。公元1903年生,留学美国,1930年回国后在天津耀华玻璃总厂担任英文秘书,启新洋灰公司的董事,1973年病逝。娶黄陂民国两任大总统黎元洪二女儿黎绍芳为妻,妾张丽华、李氐。无子女。

  十子克坚,二姨太白氏生。毕业于哈佛大学。公元1960年病死,享年56岁。徐世昌悔婚约后,娶陕西督军陆建章之女陆毓秀为妻,生二子二女,子家熹、家诚,女家立(早亡)、家文。

  十一子克安,五姨太杨氏生。留学美国,任开滦矿务局秘书长。公元1952年病死于香港。娶天津李士铭之女李宝慧为妻。续室张美生,生二子,子家骅、家徽。

  十二子克度,二姨太白氏生。1908年生,留学美国,公元1976年病死。娶富啇罗云章之女,生二女,女家莹、家敏。

  十三子克相,八姨太郭氏生。毕业于燕京大学,中英文都好,善写篆书闻名天津。娶前清大学士那桐之孙女张寿芳,公元1958年离婚,无子。公元1955年在天津42中任教间,经人介绍与天津话剧团陈思行(父柳州阳和村人,两广督军陈炳焜)相识结婚,无子女。公元1966年因病去世。

  十四子克捷,改名巨勋,六姨太叶氏生。毕业于天津南开大学,公元1955年从北京无业移民至宁夏贺兰县新建乡三村(现京星农场六队)落户。公元1958年死葬于新建乡三村。适山东祝氏。娶北京女招待王氏,生二子,子家振、家威。

  十五子克和,八姨太郭氏生。教过书,1962年因患食道癌病故。娶天津八大家之一张调宸之二女张允倩为妻,生一子一女,子家懋,女家洵。

  十六子克藩,九姨太刘氏生。少亡。

  十七子克有,六姨太叶氏生。公元1917年初出生于河南安阳,是遗腹子。善雕刻,开过私人诊所,组织过民团抗日,后误战八路被俘释放,讨食至天津。有吸食鸦片恶习,公元1953年因胃出血死于天津天和医院,年36岁。公元1934年与京剧演员于云鹏之女于茹英结婚,生二子二女,子家旺、家兴,女家惠、家芝。

  3.女简况

  长女伯祯,二姨太白氏生。嫁清两江总督张人骏之十二子张元亮,字廋楼。

  次女仲祯,四姨太季氏生。解除了端方侄子的婚约后,嫁清大臣薛福成的孙子薛观澜。

  三女叔祯(静雪),三姨太金氏生。嫁清安徽泗州两江总督楊土骢次子杨毓询。

  四女次祯,四姨太季氏生。(早亡)

  五女季祯,五姨太杨氏生。嫁苏州吏部尚书陆宝忠之子。

  六女簶祯,二姨太白氏生。嫁民国内阁总理孙宝琦侄子。

  七女琪(复)祯,四姨太季氏生。嫁陆军大臣荫昌之子。

  八女环祯,三姨太金氏生。(早亡)

  九女玖(褔)祯,六姨太叶氏生。(早亡)

  十女琮(思)祯,三姨太金氏生。嫁北京宪兵司令邵文凯。

  十一女璇(奇)祯,六姨太叶氏生。嫁天津王家。

  十二女玑(瑞)祯,六姨太叶氏生。在台湾。

  十三女珲(仪)祯,九姨太刘氏生。续五女嫁苏州陆状元家。

  十四女珣(怙)祯,八姨太郭氏生。公元1937年底嫁民国总统曹锟之子曹士岳。离婚后与一位联合国官员结婚,居纽约,公元2005年底病世,享年90岁。至此袁家克字辈的子女全部谢世。

  十五女玲祯,五姨太杨氏生。(夭亡)

  袁世凯病重时,曾召见王锡彤,案头置一单,所有存钱、股票等共约200万元,指给王锡彤说:“余之家产尽在于斯。”张伯驹说其父张镇芳在袁世凯死后,为袁家分家产,其子女每人分到现款两三万元,股票两三万元。项城原籍田产2 000余亩,均为袁世凯六弟袁世彤所有。此外,在彰德、汲县、辉县还有田产400顷左右。 

  

  (四)袁世凯的部分诗

  袁世凯作诗分别为两个时间段,二十岁之前和五十岁之后。其诗作虽不专业,从中也可看出个人之志向;中间时段可能是个人奋斗打拼,无暇于诗。宣统年间在洹上养疴,与僚友村居唱和,得诗不少。次子袁克文将其诗辑为《圭塘倡和诗》书写影印,计十五首。长子袁克定在凯卒后将其手书诗稿辑成以《洹村逸兴》书名影印,计十六首。两书减去重复者,共二十一首。

  1. 前一个时间段

  十三岁时曾作一联:“大泽龙方蛰,中原鹿正肥。”以潜龙自许,以逐鹿自励。

  十四岁乡试落榜《言志》:“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冲云霄。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不论平仄,气概不同凡响,似黄巢《不第后赋菊》。

  十五岁重来南京,作七律《怀古》:“我今独上雨花台,万古英雄付劫灰。谓是孙策破刘处,相传梅锅屯兵来。大江滚滚向东去,寸心郁郁何时开。只等毛羽一丰满,飞下九天拯鸿哀。” 吊古伤今,以救世英雄自许,现少年豪情。

  光绪四年(公元1878年),袁保恒感染时疫去世,十九岁的袁世凯返回项城坐享祖业。组织“丽泽山房”和“勿欺山房”两个文社,自为盟主。曾写《咏怀诗》十几首,如:“人生在世如乱麻,谁为圣贤谁奸邪?霜雪临头凋蒲柳,风云满地起龙蛇。治丝乱者一刀斩,所志成时万口夸。郁郁壮怀无人识,侧身天地长咨嗟。”

  又如:“不爱金钱不爱名,大权在手世人钦。千古英雄曹孟德,百年毁誉太史公。风云际会终有日,是非黑白不能明。长歌咏志登高阁,万里江山眼底横。”

  这些诗作基本不工对仗不合格律,所表现的粗犷雄肆,意气风发,正是一个桀骜不驯急欲惊世的具雄心伟志者内心写照。

  2. 后一个时间段

  公元1908年,光绪帝与慈禧先后死去,宣统皇帝继位,摄政王载沣监国,有意除掉身为军机大臣兼外务部尚书的袁世凯,以袁世凯有足疾为名,勒令其回河南彰德养病。袁世凯被迫下野,隐居彰德府(今安阳市)洹上村别墅 “养寿园”。 养寿园,袁年届五十,清廷破例为之做寿,慈禧亲赐“养寿”二字。袁世凯患足疾,也因清廷破例为其做寿,慈禧亲赐“养寿”二字,袁乘机广纳贿礼,受西太后严斥,袁谢罪出宫时,惶惶后退,竟从台阶跌下摔伤了右腿。

  归隐之后作《病足》二首:“采药入名山,愧余非健步。良医不可求,莫使庸夫误。” “行人跛而登,曾惹齐宫笑。扶病乐观鱼,渔翁莫相诮。” 此二首,袁世凯自比良医,暗讽清廷庸人误国。

  袁世凯此次“养疴”三年,综观存世二十多首诗中,所表有两种情怀:一是退出官场后的怡然自得,二是仕途受挫后的不甘落寞。

  (1)养精蓄锐,且看:

  《春日饮养寿园》:“背郭园成别有天,盘飧尊酒共群贤。移山绕岸遮苔径,汲水盈池放钓船。满院莳花媚风日,十年树木拂云烟。劝君莫负春光好,带醉楼头抱月眠。”

  《雨后游园》:“昨夜听春雨,披蓑踏翠苔。人来花已谢,借问为谁开?”

  《落花》:“落花窗外舞,疑是雪飞时。刚欲呼童扫,风来去不知。”

  《咏海棠二首》之一:“海棠带雨湿红妆,乞护重阴昼正长。蛱蝶不知花欲睡,飞来飞去闹春光。”

  《和子希塾师游园韵》:“老去诗篇手自删,兴来扶病强登山。一池花雨鱼情乐,满院松风鹤梦闲。玉宇新词忆天上,春盘乡味采田间。魏公北第奚堪比,却喜家园早放还。”家山寻诗,田间拾菜,不亦乐乎?

  《和景泉塾师游园韵》:“池上吟成一倚栏,老梅晴雪不知寒。年来了却和羹事,自向山厨捡食单。”

  《清明偕叔兄游养寿园》:“昆季偕游养寿园,清明雪尽草粗蕃。苍松绕屋添春色,绿柳垂池破钓痕。画舫疑通桃叶渡,酒家仍在杏花村。莺歌燕语无心听,笑把埙篪对坐喧。” 清明时节,兄弟同游,见苍松绕屋,绿柳垂池,佳人相约桃叶渡,牧童遥指杏花村,置身其中,听天籁与人籁和鸣。

  《春雪》:“连天雨雪玉兰开,琼树瑶林掩翠苔。数点飞鸿迷处所,一行猎马疾归来。袁安踪迹流风渺,裴度心期忍事灰。二月春寒花信晚,且随野鹤去寻梅。” 由咏雪,联想到“袁安困雪”故事,与屡遭贬谪而孤忠不改的晚唐贤相裴度自比。

  (2)不甘寂寞,静待时机。且看:

  《忆庚子旧事》:“八方烽举古来无,稚子操刀建远谟。惭对齐疆披枳棘,还临燕水补桑榆。奔鲸风起惊魂梦,归马云屯感画图。海不扬波天地肃,共瞻日月耀康衢。” 庚子年,八国联军来犯,袁世凯时任山东巡抚,擢升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继李鸿章之后,主持和议,收拾残局,使避难西安的慈禧太后及光绪帝得以回銮。不忘前日勋津津自乐。

  《寄陈筱石制军二首》:“武卫同袍忆十年,光阴变幻若云烟。敏中早已推留守,彦博真堪代镇边。笑我驱车循覆辙,愿公决策着先鞭。传闻凤阁方虚席,哪许西湖理钓船。”“北门锁钥寄良臣,沧海无波万国宾。湘鄂山川讴未已,幽燕壁垒喜从新。鸣春一鹗方求侣,点水群蜂漫趁人。旭日悬空光宇宙,劝君且莫爱鲈莼。”。 “哪许西湖理钓船”、“劝君且莫爱鲈莼”,隐约可见袁世凯不甘寂寞。

  《次史济道、权静泉〈月下游养寿园联句上容庵师〉韵》:“曾来此地作劳人,满目林泉气象新。墙外太行横若障,门前洹水喜为邻。风烟万里苍茫绕,波浪千层激荡频。寄语长安诸旧侣,素衣早浣帝京尘。” 旧侣来归,不合作情绪的表露。

  《晚阴看月》:“棹艇捞明月,逃蟾沉水底。搔头欲问天,月隐烟云里。”

  《次张馨庵都转赋怀见示韵》:“人生难得到仙洲,咫尺桃源任我求。白首论交思鲍叔,赤松未遇愧留侯。远天风雨三春老,大地江河几派流。日暮浮云君莫问,愿闻强饭似初不?”此诗感慨不一,缅怀鲍叔牙恪守友谊让贤善任,羡张良遇神仙追随而去,最后则透露了重出江湖的心思。

  《和王介艇中丞游园原韵》:“乍赋归来句,林栖旧雨存。卅年醒尘梦,半亩辟荒园。雕倦青云路,鱼浮绿水源。漳洹犹觉浅,何处问江村。”袁世凯不学陶渊明,一直守拙归田园。认为自己是“大泽龙方蛰”,是潜龙,岂能久困这浅浅的漳河、洹水之间!

  《登楼》:“楼小能容膝,檐高老树齐。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登楼远眺,而觉北斗星矮、太行山低,寥寥二十个字,见其宇内、目光高远的气度。

  《自题渔舟写真二首》:“身世萧然百不愁,烟蓑雨笠一渔舟。钓丝终日牵红蓼,好友同盟只白鸥。投饵我非关得失,吞钓鱼却有恩仇。回头多少中原事,老子掀须一笑休。” “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时苦未酬。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变缺瓯。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一渔舟。” “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这几句分明把心思说破了。

  为此诗他让人拍了几幅题为《烟蓑雨笠—渔舟图》的照片,发表在当时颇有影响的《东方杂志》。图上,其兄袁世廉扮渔翁坐船中披蓑垂纶,他自己则扮艄公立船尾执篙点水。其实这不免欲盖弥彰,做得有点过了。

  

  四、袁世凯家族世系上溯衔接

  (一)袁持衡迁居项城的一些说法不准确

  1. 袁家阁家庙称:“明初(公元1368年),吾族自邑西迁邑北秦波,又迁袁家阁,遂世居焉。”(铁牌家谱上有全文)

  2.《项城文史资料》记载,“项城袁氏家族先代祖籍汝南郡,即今河南汝南县。元朝末年,在其分支袁姓主系十三世祖袁持衡主持下,迁入河南项城,先居县城北的秦波村(在今永丰乡境内),清乾隆年间,迁居袁阁(在今项城市高寺镇袁阁村),并在这里建立祖坟,此后又修建袁氏家祠。”

  3.《项城袁氏家传》曰:“有史可据的项城袁氏始祖要追溯到明朝初年的袁持衡,他是袁世凯的十三世祖。”

  解读:

  上三处引文中都说:元末明初持衡公从“祖籍汝南郡”迁至项城,先到项城西再迁至项城北秦波,最后世居袁家阁。

  元末明初迁说,是因无从考证,以讹传讹形成的。

  1.元末明初持衡始迁说不成立

  (1)一世袁持衡,若迁出时为元末明初(公元1368年),时年约50岁,出生接近年约1368-50=公元1318年;

  (2)十三世袁世凯,1859年生,两者相距1859-1318=541年。

  (3)求代间隔年

  持衡至世凯两者相距541年,前后有13代,12个代间隔。

  ①用本支的平均代间隔28.5代间隔年来计算,平均每个代间隔为541÷28.5=18.9个代间隔,取整为19个代间隔,括两头应有20代(世)。实际项城世凯支袁氏,从一世持衡到十三世世凯只十三代人。相差六七代人,近两百年时间!

  ②用元末明初为始迁时间进行计算,平均每个代间隔为541÷12=45代间隔年。平均45岁生下一代,完全不符合人类繁衍的规律!

  2. 袁持衡出生接近年及迁移年

  (1)袁持衡出生接近年为明武宗正德十二年丁丑即公元1517年

  持衡至世凯前后有13代,12个代间隔。十三世袁世凯于公元1859年生。

  ①用代间隔常数或系数30年进行匡算,持衡出生接近年为1859-12×30=1499年。

  ②用本支的平均28.5代间隔年来计算,持衡出生接近年为1859-12×28.5=1859-342=1517年。

  ③据①、②可知,两者相差18年。取以世凯本支数据计算的结果为佳,袁持衡出生接近年约为明武宗正德十二年丁丑(公元1517年)。

  (2)袁持衡迁入项城时间为公元1567年

  袁持衡迁移时约50岁,迁移年约为1517+50=公元1567年。即明穆宗隆庆元年丁卯,比较接近史实!

  (二)当地民间传说

  1.项城袁氏由江西宜春北迁来;

  2.项城袁氏为袁绍之后;

  3.项城人由山西洪洞迁民而来。

  解读:

  1.从上1、2两条普遍传说中可以得到一个明确的信息,即项城世凯支袁氏属袁氏汉初分三支(陈郡袁氏支;汝南袁氏支;彭城袁氏支。)中的汝南袁氏支,江西宜春袁氏大部分都是袁安传袁京的后裔,属汝南郡。

  2.所未“袁绍之后”说在全国很普遍,因三国故事家喻户晓,袁绍名气又大,大家都愿意尊他为祖,又有几支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是袁绍之后裔呢?此说大可不必太认真。说是袁绍族裔更好理解些。

  3.第3条由山西洪洞迁民而来不可信,其原因:项城人中从山西洪洞迁移而来的人很多,项城袁氏中不了解实情的人跟随大家说。

  传说项城人是从山西洪洞大槐树一个叫枣林庄的地方迁移到项城的,枣林庄就是项城移民的老家。为了纪念枣林庄,每年过年的时候,项城人每家每户都要做枣山,后来在蒸年馍时,有人用面做成了山模型,上面插上红枣,以表示对家乡的思念,就是例证。

  (三)袁持衡与普化公裔衔接

  普化传福四后裔族传:“袁世凯支族远祖近亲可能源于我们红安普化族,依据是:袁世凯十三世祖‘持衡’,福四族谱中第六代孙为‘持’字辈。两者在时间推算上是接近的。”

  与福四公下第六世相銜接有依据:

  1. 项城世凯支远祖是由江西宜春北迁回汝南郡的,福四公祖上也是由江西宜春迁出,先落湖北,福四公在明初洪武年间迁居汝南埠。

  2. 普化公第21世孙袁克池说:《项城袁氏家谱》载:“袁姓原定居江西宜春,为躲避战乱,迁至湖北黄安(红安),明洪武年间迁居河南汝南,最后定居项城。” 汝南指汝南郡,包括正阳等37个县,与“福四在明初洪武年间迁居汝南埠”年代相符。

  3. 项城世凯支十三世祖持衡出生接近年约公元1517年,福四公下第六世“持”字辈出生接近年约公元1514年。两“持”出生接近年十分接近!

  4. 项城世凯支十三世祖持衡排在辕涛涂下第七十五代,福四公下第六世“持”字辈也是排在辕涛涂下第七十五代。两“持”在总世系排位一致。

  5. 项城世凯支十三世祖持衡,福四公下第六世有“持”字辈。

  6. 两者对比为什么福四公下第六世“持”字辈中少个“衡”字。

  (1)持衡迁徙时约50岁,将长子世辅留守老家,携次子膺举迁项城年湾村再创业。过几代人后,老家修家谱时将其名“衡”遗忘,只记得一个“持”字。

  (2)“少了一个‘衡’字,可能与爱在名字中叫一个字的习惯相关。”

  (3)难得的一个“持”字,其他家谱中能找出一个在迁徒地、迁徒时间、世代合适的“持”字吗?应高度重视这个“持”字!

  袁世凯支十三世袓持衡是人所共知的,持衡公的远祖銜接何谱,上接何人,目前尚不准确。在没发现确凿的文字根据前,持衡公与普化传福四公第六世“持”字辈相銜接,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关于袁持衡世系上溯衔接,请阅“袁世凯上溯世系初探”一文。

  (四)袁持衡上溯至辕涛涂世系

  袁持衡上溯世系与中华袁氏通用世系即“总世系”相衔接。以湖北红安袁英河普化公家谱(解读修缮本)为基础,分段说明:

  1.袁氏主干世系

  开姓鼻祖辕涛涂(一世)-辕选-辕突-辕侨-辕克-辕雅-辕颇-辕买-爰剑-爰豪-爰卬-爰舞-辕达-辕秉-辕告(十五世,汉初分三支:陈郡支辕生;汝南支爰类;彭城支袁政)―爰类―

  2.汝南支主干世系

  爰类(十六世)-爰贺-爰辅-爰寿-榬终古-爰世-辕丰-辕万-袁良-袁昌-袁安(二十六世,子三:赏、京、敞子盱)-袁京(子二:彭、汤)-袁彭-袁贺(子三:闳、忠、弘)-袁忠-袁祕-

  3.袁祕支下衍世系

  袁祕(三十一世)-袁龙-袁无忌-袁琇-袁遂-袁荣-袁披-袁曜卿-袁昙远-袁照-袁达-袁恭-袁颖-袁温-袁士政-袁伦-袁知元-袁晔(二子:袁峯、袁滋)-袁滋(四十九世,七子:袁炯、袁实、袁均、袁都、袁郊、袁泽、袁邯)-袁实-

  4.袁实支下衍世系

  袁实(五十世,字祥艮,子二:宪章、济刚)-袁宪章-袁中达-袁彦敬-袁文献-袁子先-袁日严-袁文仲(徙居袁州)-袁春-袁翁-袁礼(六十世)-袁开-袁天-袁省-袁大蔚-袁瀛-袁谓-袁子顺-袁普化(六十八世,约1322年生)-

  5.普化下衍至持衡世系

  袁普化(六十八世)-袁英-袁福四-袁忠-袁仲贤-袁脉-袁满-袁持衡(75世)-

  6.持衡下衍至世凯世系

  袁持衡(七十五世,约1517年生)-袁膺举-袁步月-袁学诗-袁休二-袁方芭-袁理全-袁志恭-袁九芝-袁耀东-袁树三-袁保庆-袁世凯(八十七世,公元1859年生)-

   

   

  袁寿山传略

  袁寿山,字眉峰。世福长子。辕涛涂下第八十三世孙。生于清咸丰十年(公元1860年),卒于清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汉军正白旗,黑龙江(今爱辉镇)人。父,清骁骑校,吉林将军富明阿(袁世福),明末兵部尚书民族英雄袁崇焕九世孙。甲午中日战争中,寿山英勇杀敌,屡建战功。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升任黑龙江副都统,驻齐齐哈尔。同年8月,沙俄军队逼近齐齐哈尔,并撕毁和平入城协议,发动突然袭击。寿山拒绝诱降,并坚守“军覆则死”的诺言,自卧棺中,命从人枪击,壮烈殉国。清朝后期抗日、抗俄名将。总督徐世昌请复官,予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生子庆恩。

  寿山主要事迹《清史稿·列传254》有录曰:寿山,字眉峰,袁氏,汉军正白旗人,黑龙江驻防,吉林将军富明阿子。以父任为员外郎,兼袭骑都尉世职,迁郎中。光绪二十年,日军犯奉天,自请赴前敌,充步队统领。弟永山领马队,数与日军战,复草河岭,克连山关,进薄凤凰城。敌援至,永山殁於阵,寿山被重创。以敢战,兼领镇边军马队。逾岁,降敕褒嘉。官军既克海城,寿山领七十骑诣辽南诇敌势,遇之汤冈子,搏战,枪弹入右腹,贯左臀出,战愈猛,敌稍却,驰还壁,血缕缕满衣袴。上嘉其勇,迁知府,赏花翎。

  二十三年,调充镇边军左路统领,徙驻黑龙江城。越二年,除知开封遗缺知府,未之官,值东北边防亟,超改黑龙江副都统。明年春,入觐,垂询边情甚悉,命佐将军恩泽治军。疏请增募十五营,调谙边事者十余人,躬诣上海购军械,自长崎、海参崴、伯利循海归,潜度形势,备战守。新军成,而恩泽卒於任,朝命代之。既莅事,铲奸弊,明赏罚,图要塞;手订行阵操法,颁之各将领,使番上,授以方略;虽末弁亦接见,籍记备器使。

  二十六年夏,拳乱作,俄军数千声为保护哈尔滨铁轨,纷集海兰泡,乞假道。寿山曰:“敌偪我都,我假敌道,如大义何!”拒之。遂檄爱珲副都统凤翔御北路,呼伦贝尔副都统依兴阿御西路,通肯副都统庆祺御东路,令各严戒备毋浪战;并牒俄勿进兵,愿负保路责。而俄军已分道进,重以铁路土工可十余万索值,倡罢工,扬言与俄为难。寿山亟下令军中曰:“保铁路,护难民,全睦谊,违者杀无赦!”复使统领吉祥约富拉尔基监工盖尔肖甫入城,俾释疑惧,而盖尔肖甫乃击杀工人宵遁。寿山犹强为容忍也,慎导俄民出境,籍录其财物备还,然俄军不为止,入寇爱珲及黑河屯,华人被迫赴水者,尸蔽江下。

  三姓、呼伦贝尔又纷纷告警,寿山亟电吉林将军长顺会攻哈尔滨,然犹嘱其语俄总监工,谓若罢兵,愿以全家质。当是时,诸路军皆溃败,北路统领崇玉,营官德春、瑞昌,西路统领保全,东路营官保林,并陷阵死,于是俄遂偪齐齐哈尔省城。既而闻联军媾和,乃遣同知程德全往商和议,而自守“军覆则死”之义,命妻及子妇先裁,手缮遗疏,犹惓惓於垦政,并致书俄将领嘱勿戕民。阅日,具衣冠,饮金,卧柩中,不死;呼其属下材官击以枪,不忍,手颤机动,弹出中左胁,犹不死;更呼材官击小腹,仍不死;呼益厉,又击之,气始绝。先是诏责其开边衅,部议夺职。后以总督徐世昌请复官,予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附祀富明阿祠。

  族孙瑞昌,充北路营官,俄陷黑河,与统领崇玉同战殁。

  袁寿山上溯简明世系:

  袁崇焕(七十六世)-袁文弼(遗腹子)-袁尔汉-袁忠-袁贵-袁常在-袁赶(子三,世有、世宽、世福)-袁世福(即富明阿,子二:寿山、永山)-袁寿山-袁庆恩(八十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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