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11在我八个月的时候,母亲怀抱着我领着我两个哥哥,随我父亲从大西北甘肃安西(现甘肃省瓜州市)来到大东北辽宁康平。母亲这一来,就是几十年,期间她只回老家一次,因我的外婆病危。接到我三舅的电报,母亲即启程,坐了七天七夜的火车,回到甘肃老家外婆已经撒手人寰,母亲终于没有见到她母亲的活面。母亲这些年也仅回去过这一次。多年母亲没有再回去的原因,不单单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更不是不想“家”,主要是因为早年的“穷”。等家里条件慢慢好起来了,她老人家因为体弱多病,也不能如愿以偿了。但,多年来,也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了另一方人”……母亲出生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地方,比起当时的东北日子要好过些,起码吃细粮,至少不挨饿,我仅知晓外公去世的早,外公和外婆膝下八个儿女,母亲最小。对于我母亲方面的亲人,我只对三个人有印象,三舅是在照片上看到的,尽管他一九八九年来过东北我家,因我当年刚参军在长春才几个月,终于没有见面的机会。一九九三年国庆,我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出差,在北京见过也正在空军服役的三舅家的长子俞生荣,三姨家的长子陈安俊在我上小学时来过东北我的老家。至于母亲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模糊了。母亲随父亲来到东北这么多年,她经历了背景离乡、思念至亲、人生地疏、挨饿受冻、缺衣少食、养育四子、语言障碍、体弱多病等诸多常人无法想象和忍受的痛苦和煎熬。那个年代,计划经济,物质匮乏,我家又是四个男孩,都相差三四岁,生活可想而知的清贫。父亲在生产队上工,母亲在生产队做“半拉子”,也就是挣一半的工分。从那时起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东北的气候、病魔缠绕她老人家至今,令母亲苦不堪言。就是在这种恶劣和艰苦的生活环境下,母亲没有倒下,她用坚强的性格,勤劳的双手,操持着这个家。十里八村都叫她“大媳妇”,这个称谓有两层含义,一是父亲在他们哥妹中是老大,母亲就是大媳妇;二是“大媳妇”在农村人眼中,是媳妇们的标杆和榜样。母亲节衣缩食,想方设法,每年春节都让我们哥四个每人至少能穿上一件新衣裳;每年都让我们哥四个,穿上她一针一线纯手工做的布鞋,夏有单,冬有棉。还有我们哥四个在纯义务教育下的学费、书本费、杂费,现在看来都不算钱的费用,在当时相当拮据的条件下,也让母亲绞尽脑汁,但每次都能让我们顺利地交上。为难了母亲,却没有为难孩子。当时,我们小不谙事,现在想来,母亲有多难!多年前,她仅回去那么一次西北老家,没呆几天即返回到东北,七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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