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的轶事

一字千金

唐高宗上元二年(675年)的重阳节,南昌都督阎伯舆重建滕王阁,大摆宴席,邀请远近文人学士为滕王阁题诗作序,王勃恰好路过洪州,自然是其中宾客。在宴会中,王勃写下了著名的《滕王阁序》,接下来写了序诗: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自流。诗中王勃故意空了一字,然后把序文呈上都督阎伯舆,便起身告辞。阎大人看了王勃的序文,正要发表溢美之词,却发现后句诗空了一个字,便觉奇怪。旁观的文人学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对此发表各自的高见,这个说,一定是“水”字;那个说,应该是“独”字。阎大人听了都觉得不能让人满意,怪他们全在胡猜,非作者原意。于是,命人快马追赶王勃,请他把落了的字补上来。待来人追到王勃后,他的随从说道:“我家公子有言,一字值千金,望阎大人海涵。”来人返回将此话转告了阎伯舆,大人心里暗想:“此分明是在敲诈本官,可气!”又一转念,“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字空着,不如随他的愿,这样本官也落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于是便命人备好纹银千两,亲自率众文人学士,赶到王勃住处。王勃接过银子故作惊讶:“何劳大人下问,晚生岂敢空字?”大家听了只觉得不知其意,有人问道:“那所空之处该当何解?”王勃笑道:“空者,空也。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大家听后一致称妙,阎大人也意味深长地说:“一字千金,不愧为当今奇才……”一说王勃作《滕王阁序》为十四岁,即龙朔三年。


三叹王勃

上元三年(676年)冬,长安城里都传颂着脍炙人口的《滕王阁序》。一天,唐高宗也读到这篇序文,见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句,不禁拍案,惊道:“此乃千古绝唱,真天才也。”又读下云,见一首四韵八句诗:“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唐高宗一扫成见,连声叹道:“好诗,好诗!作了一篇长文字,还有如此好诗作出来,岂非强弩之末尚能穿七扎乎!真乃罕世之才,罕世之才!当年朕因斗鸡文逐斥了他,是朕之错也。”于是高宗问道:“现下,王勃在何处?朕要召他入朝!”太监吞吞吐吐答道:“王勃已落水而亡。”唐高宗喟然长叹,自言自语:“可惜,可惜,可惜!”


生卒之辩

关于王勃的生卒年,有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根据杨炯的《王勃集序》。上面说他于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卒,年二十八岁。据此推断,王勃生于唐太宗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另一种说法根据王勃自己写的《春思赋》:“咸亨二年(671年),余春秋二十有二。”据此,则当生于唐高宗永徽元年(650年)。大多数学者多以后一种说法为准,认为王勃生于永徽元年(650年),卒于上元三年(676年),时年27岁。


死因之谜

关于王勃之死,有不同的说法,有说是未达交趾见到父亲前便死去,有说是探父之后归途中死,有说是风浪大,渔船颠簸掉下海淹死,有说他既渴望又愧疚见到父亲,无法排解心中极端矛盾而投海自杀。关于王勃溺水时事,又有两种说法,一说风浪太大,其尸体眨眼间已被海浪冲走,根本无法打捞;一说他被船夫捞起,因不懂水性呛水昏厥,后过度惊悸而死。王勃之死说法略有不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淹死于北部湾防城海域。王勃至合浦郡后,再经钦州进防城境,然后有两条线路可走,一是于防城江下船出海,一是走陆路至北仑河口再乘船出海,在防城登船下交趾,是其渡过海域最便捷且安全的主通道。公元42年,东汉马援南征交趾,主力部队曾走这条线路,历代赴任交趾官员,走的大多也是这条线路。因交趾郡北面防城海域处因“三险” (风高、浪急、礁多)的缘故而剧烈颠簸,故王勃很有可能在此坠海。越南北部的义安省宜禄县宜春乡原建有王勃墓地及祠庙,墓地及祠庙于1972年被美国飞机炸毁,今只存王勃雕像。


死后闹鬼

传说王勃死后还念念不忘《滕王阁序》中他作的得意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每当人们走过他的墓前,就能听到他的魂灵在坟墓中反复吟诵:“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次,一个秀才经过王勃的墓前,又听到坟墓中在吟诵。秀才想了一会儿,对着坟墓说:“这句子好是好,只是还不够精练,要改成‘落霞孤鹜齐飞,秋水长天一色’不是更好吗?”从此以后,人们再也听不到王勃的魂灵在坟墓中吟诵这个句子了。也有一说王勃死后阴魂不散,常在夜间出没赣江水面,高声吟诵这两句诗。一次,一客船路经此处,正值吟声大作,那游客高喊: “这一句写得不好,太罗嗦,如果把上句的‘与’和下句的‘共’去掉,就简洁多了。”从此王勃鬼魂再也没出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从庾信《射马赋》中“荷花与芝盖齐飞,杨柳共春旗一色”脱胎翻新而出。如果去掉“与”和“共”两个虚词,在内容没有改变的情况下,确实比原句“精练”了,但是在删去了“与”和“共”两个字后,句子的节奏显得急促,不如原来从容大度,与上下文的格调显得很不谐调,故这两句诗并不能精简。)

楚囚相对

过江人士,每暇日常至新亭饮宴。在一次聚会时,周顗叹气说:“风景跟往昔一样,江山却换了主人。”在座的名士听了都不禁伤心落泪。王导当场放下脸道:“应当共同合力效忠朝廷,最终光复祖国,怎么可以相对哭泣如同亡国奴一样!”众人听罢,都收泪向他道歉。 


颇受轻视

王导曾向南方士族陆玩请求结为婚姻之家,陆玩拒绝说:“小土坡上长不了松柏这样的大树,香草臭草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陆玩虽然不才,道义上决不能开乱伦的例。”

后来陆玩曾到王导那里吃奶酪,却因而得病。后陆玩与王导通信时则写:“我虽是南方的人,但差点成了北方的鬼。”


阿龙自超

王导就任司空时,桓彝梳起两个发髻,穿着葛裙,拄着拐杖,在路边观察他。赞叹说:“人们说阿龙出众,阿龙确实出众!”不觉跟随到官府门口。


机悟名言

王敦带兵快打到大桁桥时,明帝亲自来到中堂。温峤时任丹阳尹,明帝命令他毁掉大桁桥,可温峤没有执行(《晋书》记载是温峤主动烧毁大桁桥),明帝瞪着双眼大发雷霆,左右的人都惶恐不安。明帝召令各位公卿前来,温峤到了以后也不谢罪,还索要酒肉。王导一会儿来了,他光着脚就下地请罪说:" 陛下圣怒,竟使温峤都不敢谢罪了。" 温峤立即跪下请罪,明帝这才息怒。大家都赞叹王导的机警智慧。


巧卖粗丝

王导善于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办事,虽然每天开支用度没有宽余,可一年总还有些节余。当时朝廷财政枯竭库藏空虚,只有粗丝布几千端,出售到市上却无人购买,因而朝廷开支非常困难。王导很着急,就和朝中的一些名贤都用这种粗布做衣裳,于是人们纷纷仿效他们也穿这种衣服,这些布匹的价钱一下子就贵了起来。这才令主管者去卖,每端布卖到一两金。王导就是这样被人仰慕。


父子情深

王导的长子王悦为人谨慎谦和,对双亲也很孝顺。王导每次见到王悦就很高兴,见到次子王恬就生气。王悦和父亲谈话,总是以缜密谨慎为本。王导回尚书台,每次要走的时候,王悦都跟随在父亲车后相送,他还经常和母亲曹氏一起整理箱子。

王悦去世后,王导回尚书台,上车后一直哭到尚书台门口;曹氏在整理箱子时,望着箱子就想到了王悦,竟不忍打开。


纡曲为优

桓温换防镇守南州时,街道修整得平坦笔直。有人对王珣说:“ 王丞相当初营建建康的时候,没有什么范例可以参考,所以道路迂回曲折,和南州相比就差多了。 王珣说:“这正是丞相的高明之处。江左地方狭小,不象中原。如果道路通畅,就一览无余,修得曲折迂回,就显得深不可测了。


蔡谟戏弄

当初,王导夫人曹氏性格嫉妒,王导非常畏惧她,于是暗中在别处

置下馆舍,以安置其他的姬妾,曹氏知道后,要亲自去查看。王导深怕姬妾们会受到曹氏的凌辱,命人马上准备车驾赶去,还怕速度太慢,用手中拿的拂尘柄当鞭子赶牛奔跑。

蔡谟听说这事后,取笑王导说:“朝廷恐怕要为公加九锡了。”王导不予理会,只是谦恭地走开算了。蔡谟又说:“我没听说过别的什么东西,只知道有短辕的牛车,长柄的拂尘。”王导这才大怒,对人说:“我和各位贤能一起在洛阳游玩时,哪里听说过这个蔡克的儿子!”

王导有个爱妾姓雷,经常干预朝政,收受贿赂。蔡谟戏称她为“雷尚书”。


元规尘污人

当时庾亮因为名望高而所辖地盘狭窄,于是出镇外地。南蛮校尉陶称挑拨说:“庾亮一定会举兵向内。”劝王导暗中要提防。王导说:“我和庾元规休戚与共,这些无根无据的议论,不应当出自智者之口。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庾元规真的领兵打进来,我就头戴角巾穿上便服回家,有什么可担忧的?”又给陶称写信,说因为庾亮是皇帝的大舅,应该尽心尽力侍奉。这样一来,挑拨的谣言就平息了。

当时庾亮虽镇守于外,但还执掌着朝政大权,又据于上流之形胜,手握强兵,一些顺风转舵的人都投奔他。王导在朝中心内不平,常常在刮起西风的时候,用扇子挡起风尘,慢吞吞地说:“庾元规吹起的灰尘把人弄脏了。”


伯仁因我而死

晋室重臣王敦起兵作乱,其弟王导及家族受牵连,为了请罪一大早王导带着王氏子弟跪在宫殿门前等候皇上发落。这时周顗进宫,王导希望周顗能替他说些好话,便小声对他说:“伯仁(周顗的字),我全家100多口,就靠你了。”结果周顗当没听见,昂首走进宫去。周见到皇帝,说王导是个忠诚的臣子,说尽了好话,皇帝采纳了他的意见。周喜欢喝酒,在宫里喝醉了才出来。这时王导仍然在宫门口等着,又叫周,周没搭理他。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今年杀叛军贼子,换个个斗大金印带在身上(系肘,应该是说放到衣袖里,古人的长袖里一般有个兜,用来装东西)。”出去后到了家,又连忙写了一篇奏折,词语恳切,替王导他们求情。王导不知道(周顗)是救自己,反而非常恨他。

后来王敦总揽朝政,询问王导:“周顗和戴若思是南北两大才子,应该做三司(司空、司马、司寇)这样的大官,没有什么可以疑虑的。”王导不回答。又问:“如果不做三司,那应该可以做尚书令、尚书仆射吧?”王导还不说话。王敦便说:“如果不配为官,那就杀了他。”王导还是沉默。

后来王导在整理中书省文件时,才发现周顗极力为他辩白的奏章。周顗一直在维护他,只是不在他面前表示出来而已。想到自己不负责的沉默,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他回家后对家人说:“我虽然没有直接杀死伯仁,可伯仁却是因我的不作为而死。幽冥之中,我对不起这个良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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