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庭院里藤影摇曳,爬满青苔的红砖地面上放着一把老旧的摇椅,温暖的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将一道人影斜斜的印在地上。
曾祖父站在那里,细细的观察着那一簇刚冒出来的花蕾。他头发花白,身形微微有些佝偻,手中提着一把挂着烟袋的黄铜烟枪,他看着这初生的美丽,原本宛如鹰隼一般的目光却渐渐的柔和下来。

做完一切之后,他摸了摸身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直到不远处跑来一个虎头虎脑的,手中捏着火柴盒的小男孩,他的脸上才露出笑意。
烟枪点着后,静止的摇椅缓缓摇动起来,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一旁站着的小男孩见状连忙捏着鼻子,后退数步,大大的眼睛此刻也眯成了一条缝。不知是被烟呛到,还是在欣赏着这宛如画作一般的景象。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外祖父时的景象,时隔多年,这幅有着老旧藤椅的画还是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似乎时间,也难以抹去它的颜色。
曾祖父是多年的老兵,打过八年抗战,参加过解放战争。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一路爬到团参谋长的职位,可惜,世事弄人,最终三年解放战争还是败给了解放军。
本来可以随着蒋介石一同前往太晚,但快渡海的时候,曾祖母放不下他们的孩子。于是,为了曾祖母和自己心中对孩子存有的不舍,他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台湾的优越生活,回到了当时尚处于贫穷状态的家乡。
虽然心中已有诸多心里准备,但是还没有料到,此次归来,回落的如此凄惨的境地。
最初归来时,由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加之家中在县里也是颇有名望,在政府里诸多斡旋,才落了一个只打了八年抗战,因病未参与解放战争的名头。
政府碍于种种原因,对曾祖父进行了从轻处罚,曾祖父也自此变得十分低调,不再参与政事,留在村子里。有着以前父亲留下来的产业和田地,还有一些当兵时攒下来的积蓄,倒是过得还算舒心自在。
大曾祖母是小时候家里为曾祖父定的娃娃亲,虽然曾祖父接受新潮的思想,有颇多不愿,甚至还没有圆房就匆匆前去参军。但回来后,大曾祖母依旧在家中忙里忙外,即使宛如守活寡一般,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丝怨言。
曾祖父回来后,见到如此景象,心中颇多歉意,后与大曾祖母育有一女。
而小曾祖母则是曾祖父在新思潮影响下,自由恋爱的棋子,在中条山战役后,侥幸活下来的曾祖父去了外地养病,后被派往山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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