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越是穷地方,农活也越重。春天播种;夏天收麦;秋天玉米、高粱、谷子都熟了,更忙;冬天打坝、修梯田,总不得闲。单说春种吧,往山上送粪全靠人挑。一担粪六、七十斤,一早上就得送四、五趟;挣两个工分,合六分钱。天不亮,耕地的人们就扛着木犁、赶着牛上山了。太阳出来,已经耕完了几垧地。火红的太阳把牛和人的影子长长地印在山坡上,扶犁的后面跟着撒粪的,撒粪的后头跟着点籽的,点籽的后头是打土坷拉的,一行人慢慢地、有节奏地向前移动,随着那悠长的吆牛声。吆牛声有时疲惫、凄婉;有时又欢快、诙谐,引动一片笑声。那情景几乎使我忘记自己是生活在哪个世纪,默默地想着人类遥远而漫长的历史。人类好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不远处的地里,头上戴着一个头巾,眉毛又长又黑,眼睛有点小,在太阳的照射下眯成了一条缝,鼻子大大的,胡子长长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热了用它擦擦汗,身上穿着短袖,手里拿着一个锄头。在地里锄了很多草,头上已是满头大汗。农民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身上的巨石并没有在外界过多的停留,在短短的几十年之后,又重新开始了已经熟悉的有些陌生的圈子,又重新开始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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