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的轶事

        我的曾祖父是个孤儿,其父母没来得及给他取名就过世了,靠村里人供养,即吃百家饭长大。略懂事后,就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潘(家)老大。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奶奶、父亲反复地讲过曾祖父的故事,一直就有个冲动的想法,为他或整个家族写点什么,就是怕动笔,今天感谢戴启文老师提供了平台。就整理一下从老辈们传下来的往事。曾祖父从小就骨格健壮,力大无穷。好打不平,虽是孤儿,却没人敢欺负他。后来一举成名,被奉为铜城、庐州、贵池三地霸主。关于他的逸闻很多,现只取三个分述如下。 

  1、年少轻狂 曾祖父少年时帮地主放牛糊口,青年时因无田地可耕,又不愿做地主家长工,所以整天除了练武之外,就游手好闲混日子,但从不偷抢。十几岁就行走江湖,因天生异禀,加上行侠仗义,自然结识到一些江湖奇人,在武功上又得到他们的不少指点,这对他以后的人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仅管他从不仗力欺人,方圆四周的人还是怕惹他,对他敬而远之。过去土匪活动猖獗,且流行“抢亲”,因有他在"护村",倒也太平。所以有时他又是村里人的精神支柱。于是就有很多趣事发生,例如,某夜忽然碾坊的一千多斤重碾磙子“飞”到大树杈上去了,或者飞到池塘里去了,别人是搬不下来或捞不起来的。妇女们只好去求他帮忙,他当然很乐意,但有条件,就是要让他吃饱才有力气。女人们都知道他的饭量,一顿要吃一脸盆饭!没关系,大家齐供伙食。当然这些事主要发生在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是潘老大的谋生方式,也不点破。反正有几千户人家,养着一个“闲人”也无所谓。何况他黑白两道通吃,弄不好还是地方的保护神呢。后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家遇到像这类为难之事,或者有天大的麻烦,大家都自动带几升米去请他出面,几乎没有办不好的事。 

  2、争夺三湖码头之战 过去交通不便,运输主要以水路为主。三湖(竹丝湖、陈瑶湖、风沙湖)码头直通长江,是当时最主要的交通枢纽。本来就是我们潘姓的势力范围,后来被铜城和贵池两地强行霸占去,两家约好每年轮流收税。潘姓及周围其它姓氏的人们深受其害,苦不堪言。我们潘氏自金三公避战乱来此定居,已有700多年历史,想不到竟然被外姓人欺负。 潘老大每与老人们聊及此事,都义愤填膺。终于在23岁那年组织一个潘姓义士团,共18人组成,潘老大为团长。同时游说竹丝湖周围的外姓一起参与,大家表面上答应支持,暗地里却害怕铜城和贵池两地的恶势力报复,所以都不敢出面。潘老大就与外姓约定,不出人没关系,但可以经济支持,即如果潘家把三湖码头夺回来,以后由潘家经营,给大家方便。但湖周围的外姓人氏,必须每年按人头数,向潘姓人氏交纳棒槌费。大家都非常乐意,双方签订契约。一旦举事成功,契约立即生效。——这就是传说中的潘氏收取竹丝湖“棒槌费”的典故。 义士团议定大年三十晚上起事,夺回码头。在族人的大力支持下,18义士果然一举拿下三湖码头。铜城派武术总教练董坤被潘老大一拳打死,其余敢反抗者全都被打伤或打残,所有工人全被驱逐回家,而18义士一个都未受伤。 大年初一潘老大就开始分配人事,自立为潘氏大户长,执掌潘氏及三湖码头等行政大权。并召开宗祠大会,起用文人完善族规等各种章法,成立并健全潘氏的各种机构。如,建立学堂,所有潘姓人氏不论男女都可以免费入学,所在地命名为“读书”村;统一并集中打谷场,所在地命名为“收粮嘴”村;成立并训练家族武装,用于保障潘氏不受外族侵犯,所在地命名为“潘家团”村;成立专门管理水陆码头和收取棒槌费的敢死队,所在地命名为“潘家泊”村;成立粮食和财务主管中心,所在地命名为“新仓”村(即潘老大的出生地)。这就是以上5个村庄名字的由来,有潘氏族谱可证。 

  3、牛埠镇集会之战 自码头大战之后,贵池铜城两派死不甘心,几年之后鼓动庐州,三地联手,控制牛埠地区商品交易市场。他们控制货源,哄抬物价,百姓苦不堪言。潘老大几经周折与三地谈判,一直未果,这样一拖就是5、6年。当地农产品市场怎么也斗不过小商品市场,所以本地人总是吃大亏。潘老大一怒之下,决定武力解决问题。于是带领家族武装,成立了一百零八人的敢死队。深入三地强占市场,收取保护费。后来允许外姓加入,高峰期敢死队成员竟有千人之多,这还了得! 经过三五年的捣乱,双方死伤无数,当然受害的主要还是三地的老百姓。三地黑白两道都痛心疾首,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多方商议进行谈判,无果。又约定文斗,即比武定输赢,三场两胜者即为三地的“霸主”。 第一场比赛,在一条青条石铺成的窄巷子里,倒满翻滚的糯米粥,足有半尺深,双方各派一个有胆识的人赤脚打架冲过去,谁先打倒对方冲到终点谁就赢。这就是一个赌命的把戏,你想这翻滚的糯米粥,倒进巷子里还在冒泡,又粘又烫又滑,光冲过去就够戗,何况还要与人打斗呢,不被打死也要被烫死。对方出100大洋,无人敢出战,后来抓阄,被一个叫李霸天的绿林好汉抓到,此人名气不小。可是一上场不到三秒钟,就被潘老大打倒在滚烫的粥里,后被人抢救回去,就算不死,估计也成了废物人。潘老大却被众人簇拥着,从另一个巷子大摇大摆地回到大赛场来,只是脚上全是水泡。 第二场比赛是“抵棍”。就是在打谷场地举行,中间平放着一个一千三百多斤碾磙子,参赛双方各执一木棍,一头抵住碾磙子两端的轴眼,一头抵住自己的肚皮。裁判一声令下,即可发力,倒退一方算输。刚开始潘老大差点支撑不住,因双脚被烫伤得很厉害,全是水泡,穿着大号圆口布鞋,不合脚,且一受力水泡就破了,疼痛难忍。在族人的惊呼声中,只见潘老大暴喝一声,双脚各跺地一次,两只布鞋不翼而飞——原来鞋帮子全部炸毁了,天哪,这是神马功夫!潘老大又一发力,对方的那个络腮大胡子仰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偌大的一个碾磙子,在潘老大的棍棒下,像小犁一样,在稻场上深深地犁出一道沟来。潘老大兴犹未了,推着碾磙子绕场一周。在双方的喝彩中,打谷场上留下一道深沟和两串血脚印子! 第三场比赛,是双方各派一人上场。各打对方胸、腹部三拳,不论生死,不许躲让。抽阄决定先后,由对方一大汉先出手,当打到第三拳时,潘老大腹部一挺,大喝一声,那大汉一声惨叫,拳头蔫了下来,因手腕齐刷刷地骨折!等轮到潘老大出拳时,那大汉竟然尿了裤子,两腿一哆索,就跪地求饶。 在族人的欢呼声中,潘老大名正言顺地成了三地黑道上的“霸主”,后来族人在潘老大的带领下,创出惊天动地的业绩。潘氏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名门望族,主持着一方事务。一直到解放后,转由国家管理。但潘家的名声还在远播,就算是现在,仍有很多老人一见到潘姓,就望而生畏。 牛埠镇集会之战后,潘老大一举扬名,成为三地的霸主,足足风光了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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