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50年代初期,中原大地到处还有战争的痕迹,我的爷爷仍在东北同进行剿匪作战。80岁高龄的曾祖父还坚持劳动。收秋的时候便在山上搭个小棚子“看山”(收获的庄稼暂时不能运回村,有人负责晚上看护),当时人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稠密。曾祖父担当独自一人在刚刚收获的红薯地里看守。一个深夜,曾祖父打着灯笼,又同往常一样在地里巡视,一遍又一遍??突然,山崖下高粱地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曾祖父把灯笼调得小一些,随手放在地上,大喊一声“谁~”,话音刚落,两个黑影已经蹲在眼前二三十米处,曾祖父的头发唰地全部竖起来,头皮一阵麻似一阵,“不好,碰上狼了~”心想,“身上没有带什么防身的东西,怎么办,难道就仅仅依靠这根枣木拐杖了~”“狼是两个,怎么办,怎么办,”曾祖父的大脑在急速的运转。两狼在跟前四五米处停下来,足足有一分钟,蓦地,其中一只开始围着曾祖父绕圈子,一圈,两圈?似乎在寻找最佳攻击时机。也许是找到了,速度由快而慢,前面蹲着的狼呼得战起来,做出前冲的姿势。说时迟,那时快,曾祖父迅速地侧转身,双手高扬起枣木棍,尽力向前面的狼挥去,只听得“碰”一声,枣木棍折断了,那狼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哀鸣声,循着山梁飞窜而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后面的狼惊呆了,它迅速后退几步,用尽全力气向曾祖父扑来,曾祖父急忙闪向一边,那狼猛得把嘴插到地上“嗥——”,除了半截枣木,别无他物,曾祖父奋力把那截枣木刺向狼脖子,不偏不依,正好刺中。那狼也循着刚窜跑的狼的足迹狂奔而去。为防止招致更多狼的袭击,曾祖父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路小跑着回村汇报了情况。生产队长急忙组织了30名精壮小伙子,带上镰刀、木棍、土铳,到山上巡视,一夜无事。第二天,放养人发现了那两狼的尸体,一只嘴巴少了大半,躺在血泊中;另一只死于水库中,身上仍然带着那截枣木。公元1966年,在“文化大革命”前夕,享年92岁高龄的曾祖父离开他曾经为之生活和奋斗的土地,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