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出生在一个传统封建的社会,20世纪70年代。战争、地震、三巨头去世,领导人以非常方式更叠。这些大事使人忽略了人们窘迫的衣食住行的“小事”。70年代物资匮乏。“走后门”成为出现频率最高的新鲜词汇。

   商店的售货员面对顾客横眉冷对,因为商品围在柜台里,你只能低三下四地求姑奶奶帮你拿,如不满意想换一下,就得一口一个师傅,换到第三次,售货员就懒得答理了。

   如果从“后门”进,酒、烟、花生米、豆腐干、拆骨肉,要票的手表、自行车都可“喈来”。当然,走后门要搭上人情,早晚要还的。猪肉、猪油,后门都没得走。当时北京的菜市场排一次队可买五元钱肉。春节前,附近城镇的人云集北京肉档,排几次十几次队,晚上背着几十斤肉挤上火车。

  为了给生活增添些亮色,自力更生、土法上马成了年轻人的时尚。男青年铉圆桌腿,装落地灯,打简易沙发,安土暖气,焊双人床,攒半导体收音机,安装有发热管的热带鱼缸......

  女青年打毛衣,织围脖,勾窗帘,做内衣,补裤子,用玻璃丝给茶杯编织金鱼、熊猫图案,用军绿色染料让旧报装“洗心革面         家境如何的重要标志是有多少条“腿”。一件家具是4条腿。腿越多,说明家具越多。当时流行大立柜、高低柜和酒柜。赶时髦买了酒柜的人,一定要找些空酒瓶,灌上凉水,冠冕堂皇地摆在柜子里。

  1976年地震,北京、天津、河北的城镇每个院子里都挤满了抗震棚。地震威胁过去了,抗震棚不但未拆,反而升级换代。先是改成厨房、储物间,后来觉得不过瘾,加砖加瓦加木科,盖成玻璃门窗、四白落地、吊了顶棚,有了电灯的“标间”。许多新郎新娘在标间培育革命事业接班人。我结婚,也住过父母家里学生们帮忙盖的座北朝南的“砖瓦房”。看着拔地而起的标间,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些砖瓦木料水泥石灰从何而来?从来没看过也没听说过有谁花钱去买建材呀。售货员虽然实惠,青年择偶却非首选。60年代嫁军官的遗风犹在,但很多人都知道“物质决定意识”。于是听诊器、方向盘颇受女青年青睐。可谁都难免得病,家里有个医生,去医院会觉得理直气壮,仿佛医院就是自家开的。谁都难免要出远门,若能坐在汽车的副驾上面,招摇过市,在众人瞩目之下,这姑娘可是高人一等风光无限了。况且司机的补助和外快,能使女人逛商店时气度不凡。 我父亲要调到承德市的回民饭店,给局里管事的领导送了4颗手榴弹。前3颗是二锅头之类的普通型,领导板着面孔,最后拿出一颗高级手雷——茅台,这领导眼睛一亮,工友如愿以偿。当时人们肚子没油水,托人办事请其饕餮一餐很有杀伤力。民谣曰:酒盅一端,政策放宽;筷子一提,没有问题。

  

        

  

  

0.101174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