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12月份,我在给顾客拍的婚纱照,爸爸打来电话,爷爷又出车祸了。是的,爷爷也在最近的四五年内接连出了3场车祸。车祸的位置都是在去束河的路上。之前。村南头有一条下河的路线,已经不那么好走了,爷爷喜欢从205国道经过,可是爷爷这一辈人哪里懂得交通规则,加之年龄大了,频频出事。爷爷已经是把87岁的老人,却始终忘不了河堤下的的三分地。地里无非种了些豆子,花生之类的农作物。父亲电话里言外之意,这一次可能会很严重。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月,爷爷总算平安出院了,但需要康复一段时间才可以站起来。
很快过年回家的时候,爷爷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可以下床简单的走两步。我觉得爷爷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大便无法自己解决,需要有人帮忙。爷爷总共有三个儿子,三个姑娘,我爸爸在男人中是老大。妈妈便主动照顾爷爷。
三月份的一个休息日里,我回到老家和往常一样。吃过午饭,最喜欢的就是去爷爷奶奶家,顺便去看看爷爷,这时候的爷爷身体恢复了很多,但容颜已经不能再憔悴,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奶奶说爷爷最近一直很暴躁。因为家里人一直看着他不允许他远走。主要还是担心安全。可是爷爷是一个在家里待不住的人,他每天都想着去沭河看他们的三分田。我也没有太在意爷爷的感受,但看的出来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回想以往爷爷带着我一起到束河洗澡,而如今已经是这般境况。心中不由得有些疼,鼻子一酸,转过头去便止不住了泪水。
五一刚过不久,一个下午。我仍然在给顾客拍照。爸爸打来了电话:事已至此,不必过于难过,路上慢一点,你爷爷没了。这是父亲的原话。电话不知是什么时候挂掉的,当时脑子里也并没有一片空白,而是马上会想到爷爷在的每一幕,各种片段无法连在一起。如今,一个活生生的慈祥的爷爷,永远也看不到。
回到家中,爸爸告诉我啊,早晨的时候找不到爷爷了,全家人一起出去找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爸爸的第一反应是,爷爷可能又去沭河看他的三分田。还没到晌午,我小叔回来找到爸爸,面容焦虑的对父亲说:俺爹我找到了,在河里。父亲便和叔叔及匆匆地赶到河边。后来听爸爸说在深不及大腿的河边,爷爷趴在水面上。距离他的三分田不到50米远,距离爷爷每次带我们去洗澡的地方不到1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