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现朝
桑维翰(898年—947年),字国侨,中国五代十国时期后晋大臣,石敬瑭卖国的帮凶。唐朝河南府洛阳人。后唐同光年间进士及第,后投奔河阳节度使石敬瑭为幕僚。石敬瑭勾结契丹篡国,他极力赞成,并由他办理具体事宜,以贿赂、割让幽云十六州、称“儿皇帝”为条件获得契丹帮助,为石敬瑭灭后唐立下汗马功劳。936年石敬瑭建立后晋以后,桑维翰两度出任宰相,广受贿赂,权倾朝野。契丹灭晋时,被后晋降将张彦泽缢杀。
生平
早年生涯
桑维翰(899年—947年),字国侨,洛阳人。父亲是桑拱,曾任河南尹张全义的客将。桑?渤は喑舐矶堂娉ぃ伤匀衔捌叱咧恚蝗缫怀咧妗保⒅疽龉āH欢渭涌凭倏际裕骺脊僖蛱盅帷吧!庇搿吧ァ蓖舳挥杪既 S腥巳八牌凭伲N病爸度粘龇錾8场芬约尽S种庖允救嗽唬骸獗自蚋亩恕薄U饩褪侵摹澳ゴ┨狻钡牡涔省:罄淳盖紫蛘湃遄龉ぷ鳎玫酵萍觯沼谠诤筇仆馊辏?925年)进士及第。
宋代史料《清异录》曾记载桑维翰早年的一件逸事:“桑维翰草莱时语友人曰:‘吾有富贵在造物,未还三债,是以知之。上债钱货,中债妓女,下债书籍。’既而铁砚功成。一日,酒后谓密友曰:‘吾始望不及此,当以数语劝子一杯。’其人满酌而引公云:‘吾有三悦而持之:一曰钱,二曰妓,三曰不敢遗天下书。’公徐云:‘吾炫露大甚,自罚一觥。’”。
长兴二年(931年),石敬瑭任河阳节度使(治孟州,今河南孟县南)时,桑维翰被罗致帐下,任掌书记,此后就一直追随左右,成为石敬瑭的心腹谋士。
联络契丹
清泰三年(936年)五月,后唐末帝李从珂因石敬瑭在河东拥兵有异志?铝钜普蜊┲荩ń裆蕉轿鞅保J磋┐蛩憬柚醯ちα烤苊刺疲舳伎志宀桓冶硎疽饧挥猩N埠土踔都碓蕹伞F渲猩N脖硎荆骸敖裰魃弦苑茨婕朔鞘仔豢擅猓ξ匀啤F醯ぶ魉赜朊髯谠嘉值埽癫柯浣谠啤⒂Γ夏芡菩那谑轮蛞挥屑保粝χ粒位嘉蕹桑俊庇谑鞘磋┟钌N残葱畔蚱醯で笤胖械哪谌菥褪鞘鲁珊蟾钊糜脑剖荩磋┏啤岸实邸保檬谭罡盖椎睦窠诶炊云醯ぶ饕傻鹿猓商冢IN财鸩莸恼夥萸璧那笤樗淙坏玫绞磋┑氖卓希戳硪幻С终吡踔兑簿醯霉帧R傻鹿馔饬耸磋┑囊蟆5呛罄绰诙仁拐缘戮不呗钙醯ぶ饕傻鹿猓磋┨岛蠛ε率虑橛斜洌谑怯峙缮N仓苯忧巴醯っ婕傻鹿猓Ρ缭磋┲匾硎尽敖咭灾泄埔苑畲蠊保⑶摇肮蛴谡是埃缘┲聊海槠薄R傻鹿獗簧N病案卸保谑蔷鲆榘镏磋R虼耸肥樗担骸懊鹛贫私仓σ病!?
在契丹的大力支持下,石敬瑭终于灭亡后唐,自称皇帝,建立后晋,是为后晋高祖。在耶律德光的建议下,桑维翰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兼权知枢密使事,相当于宰相的地位。后又任翰林学士,相当于“内相”的地位。就这样,桑维翰身兼宰相、枢密院、翰林学士三大要职,成为后晋王朝名副其实的股肱之臣。
辅佐后晋
后晋建国以后,桑维翰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开国第一功臣,但后晋臣民大多数都反对石敬瑭和桑维翰这种丧权辱国的外交政策。天福三年(938),桑维翰出主意将杨光远移镇洛阳,引起杨光远的不满。杨光远上书指责桑维翰“去公徇私,除改不当,复营邸肆于两都之下,与民争利”。石敬瑭于次年将桑维翰外调相州(今河南安阳)节度使,一年后又移镇兖州(今属山东)。天福六年(941年)六月,镇州成德节度使安重荣耻臣契丹,抗疏请讨契丹,引来巨大响应,这可以说是后晋朝野反抗情绪的总爆发。在这种关键时刻,桑维翰立刻上密奏,力陈对抗契丹的“七不可”,从安重荣抗疏原因,后晋、契丹双方力量对比,国家内政状况,对抗与和亲利弊等方面论证了维持与契丹修好的关系,有利于国家大局。其疏末云:“臣愿陛下训农习战,养兵息农。俟国无内忧,民有余力,然后观衅而动,则动必有成矣。”这说明桑维翰并非绝对主张对契丹屈从,一旦形势有变,时机成熟,还是要求改变这种屈辱现状。石敬瑭同意他的意见,没有反叛契丹。
桑维翰虽然有卖国之嫌,但他的政治才能还是相当不错的,也有一些值得称道的政绩。后晋建立之初,他就建议朝廷“务农桑以实仓廪,通商贾以丰货财”,重视农业生产和商品流通。他治理相州除民弊二十余事,在兖州擒豪贼过千人,亦寇恂、尹翁归之流也”。尤其在相州任上,革除“罪一夫而破一家”之积弊,诏天下诸州普遍实行,“自是劫盗之家皆免籍没,维翰之力也。”而且,桑维翰才望素重,其助后晋立国之才得到史家充分肯定。史书记载“开运元年(944年)六月,复置枢密院,以维翰为中书令兼枢密使,事无大小,悉以委之。数月之间,朝廷?钪巍!卑嗽拢笆本嗍拢偎炯笆拐咦汕敕眨菜媸虏镁觯跞舨痪悸牵艘善涫杪裕煌硕煲橹嘀詹荒芤滓病薄IN灿谔旄H辏?938年)十月受排挤罢去枢密使一职,次年四月因时为枢密使的刘处让奏对多不称旨而废枢密院,一旦复置枢密院,即以桑维翰兼枢密使,其才能可见一斑。桑维翰经邦治国之才还表现在健全国家机构、选拔人才上。如复置学士院,注意选贤任能。除官公正,如除前耀州团练推官襄邑张谊为左拾遗,抵制以亲旧用事的冯玉授官不当之举。桑维翰命官公正,亦可从其子授官之事上印证。
被害身亡
天福九年(944年),晋出帝石重贵继位后,桑维翰被调回中央,任命为侍中,但是实权在主张与契丹绝盟的大将景延广手中。桑维翰多次上言与契丹请和,都被否定。由于后晋不“恭顺”的态度,天福九年(944年)契丹大举南侵,劫掠贝州(今河北清河)等地后北返,造成后晋不少损失。桑维翰乘机让人在石重贵面前说:“制契丹而安天下,非用维翰不可。”于是石重贵就把景延广调离朝廷出守洛阳。桑维翰得以重返宰相之位,被擢升为中书令,同时又恢复设置枢密院,以他为枢密使,再度成为后晋最有权势的人物。
桑维翰第二次掌权,充分发挥了他的政治才能,达到了“数月之间,百度浸理”的效果。可是他凭借权势,广收贿赂,“仍岁之间,积货巨万”,引起朝野非议。李彦韬、冯玉等在石重贵面前攻讦桑维翰,石重贵想立即罢黜他,后经刘昫、李崧等劝解,才采取逐步分权的做法,由冯玉先任枢密使再任相职来削夺桑维翰的实权。于是桑维翰乘石重贵生病之时,向太后建议“为皇弟石重睿置师傅”。石重贵病愈后获悉此事大怒,就罢去他的相职,出任开封府尹。此后他就称有“足疾”,很少去朝见。
桑维翰被贬谪以后,后晋向契丹称臣的政策发生改变,这直接为后晋政权带来灭顶之灾。开运三年十二月(947年1月),契丹出兵将灭后晋,桑维翰四处奔走,求见当政者冯玉及出帝石重贵,但都拒不接见。随后契丹攻入开封灭晋,桑维翰被降将张彦泽缢杀。关于桑维翰的死因,《旧五代史·桑维翰传》的记载是石贵重为了避免耶律德光追究他背叛契丹的责任,便密令张彦泽杀桑维翰以灭口,而在《旧五代史·张彦泽传》及《新五代史·晋臣传》中的记载则是桑维翰大义凛然地斥责张彦泽,张彦泽羞愧难当,加上挟私怨,因而缢杀桑维翰,并对外宣称他是自缢的。也有说法是张彦泽贪图桑维翰家的财货而将他杀死。总之,桑维翰不大可能是被石重贵指使杀掉,应该是张彦泽为了个人恩怨或贪图财物而将其杀死的。《新五代史》对他的临死前这样一段描述:“初,彦泽入京师,左右劝维翰避祸,维翰曰:‘吾为大臣,国家至此,安所逃死邪!’安坐府中不动,彦泽以兵入,问:‘维翰何在?’维翰厉声曰:‘吾晋大臣,自当死国,安得无礼邪!’彦泽股栗不敢仰视。”可见桑维翰还是一个相当有骨气的人。
评价
桑维翰作为石敬瑭卖国的帮凶而一直遭到后人谴责。欧阳修评价桑维翰说:“呜呼!自古祸福成败之理,未有如晋氏之明验也。其始也,以契丹而兴,终为契丹所灭。然方其以逆抚顺,大事未集,孤城被围,外无救援,而徒将一介之命,持片舌之强,能使契丹空国兴师,应若符契,出危解难,遂成晋氏。当是之时,维翰之力为多。及少主新立,衅结兵连,败约起争,发自延广。然则晋氏之事,维翰成之,延广坏之,二人之用心者异,而其受祸也同,其故何哉?盖夫本末不顺而与夷狄共事者,常见其祸,未见其福也。可不戒哉?可不戒哉?”
宋朝胡寅就桑维翰对内的失策这样评论道:“宰制运动,据权之所易;知人善任,当国之所难。是时刘知远、杜重威之徒皆为制将,而维翰不能区别才否。既一概用之,又不委知远以权。此失之大者,维翰非于知远有憾,特不深知之耳。或曰知远先恨李崧,又恨出帝,君臣有隙,未易平也。曰:维翰必欲御敌,师克在和,无宁力启上心,解崧之意,加礼河东。又致书知远,使坦怀释怨,以济国为务,而专付统御之权,晋岂遽亡乎?”
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专门写过一篇叫做《桑维翰论》的文章,斥之为“万世之罪人”;《残唐五代传》责之为 “奸臣阿附”。
但是对桑维翰的评价也随着时代变迁有变化的过程。在北宋时期,上至宋太祖,下至王禹偁,均对桑维翰的治国之才十分推崇,甚至欧阳修与司马光对他的态度都极为温和。直到民族意识高涨、理学兴盛的南宋时期,对桑维翰的批判虽然日渐加重,却仍然存在一定争议。相对于张浚、朱熹、陈傅良等人的批判,胡寅认为桑维翰虽有谋国误国之罪,但“其意特欲兴晋而已,固无挟虏以自重,劫主以盗权之意,犹足为贤”。南宋著名政治家陈亮将桑维翰与唐高祖、郭子仪并列,批评他们行天下之末策,“借夷狄以平中国”,令后世大受其患,但也将他们称为“明君贤臣”。陈诚之、吴曾、刘克庄等人也对桑维翰予以了肯定。南宋灭亡以后,桑维翰被牢牢地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了王夫之所评价的“万世之罪人”。
到了现代,桑维翰仍然是作为历史的反面人物而得到否定的评价。比如陶懋炳说桑维翰是石敬瑭卖国篡位的谋主,指斥为“卖国贼”、“民族败类”。卞孝萱、郑学檬也认为桑维翰是石敬瑭卖国及篡位的主要策划者,是“民族败类”。郑学檬还在一篇石敬瑭评价专文中指出:“石敬瑭当然是罪大恶极,助成此事者桑维翰也是‘万世之罪人’”。所以,尽管桑维翰的确有王佐之才,但他与石敬瑭狼狈为奸,出卖幽云十六州的污点是永远无法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