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永恒文字、不朽精神

——也议林氏翘楚林杨公《奏蠲虚税疏》

“韦布回天，利泽三省”，是闽粤浙三省沿海明朝的人民，对务厚林氏翘楚——林杨公的崇高评价。

    地以人名，人以文扬。林杨公《奏蠲虚税疏》《钦定四库全书.福建通志》卷六十九卷。一篇1200个委婉入理奏疏的文字，把其为民为国赤子之心，淋漓展现；他所以才能逃过在明初严酷的廷杖，得以熬过十八年的牢狱之灾。在其身后的七年，朱明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朱瞻基间），以一介布衣的他“朝廷终于复勘准奏，诏闽、浙、粤3省民移产虚的赋税一律豁免”，实现了他生前的合理又崇高的诉求。事实上完成了历史上最著名的谏臣比干公、一拂居士都没完成的事。谏议只是过程，被接受造福人民才是谏议目的。

    遗憾林氏太始祖比干公，付出的不止只是七窍之心，终究丢掉了商王朝，说明什么呢？就说一拂居士，困守一生，终止变法终究使北宋加速走向坠落，又说明什么呢？此外，汉景时代的主张削藩的一代名臣晁错，被腰斩于京城东市，让后人慨叹不已。那么，晁错究竟是死于同僚袁盎等人的陷害，还是死于自己的政治低能？还是书生报国的通病？再说明什么呢？说明以上三位议题得当，解决方法有欠；世人还是应于反思！

     古人对于苛政荼毒百姓的惨状，常用“且就郑侠也难描”来表述。该典故出于宋熙宁五年(1072年)，郑侠任期满，入京述职时拜见王安石。当时，朝廷用考试新法选举人才，考中者可以越级升为京官。王安石想让郑侠通过这个途径得到朝廷重用。但郑侠却面陈新法带来的种种弊端，被贬为京城安上门的监门小官。即便如此，郑侠依然忠于职守，不以为然。到任之日，依礼向王安石辞行。有一次，当王安石经过安上门时，郑侠仍“迎揖道左”，尽礼尽节。王安石感到内疚，连忙派儿子前往郑侠住处，说：“父欲使人荐侠试新法，愿侠就”。郑侠以自己“读书无几”辞谢不就。到宋熙宁六年(1073年)至翌年三月，光州蝗害不断，天无滴雨，路尽饿殍，饥民流离失所，纷纷流入京城。见此情景，郑侠忧心忡忡，慨然画就一幅《流民图》，并写成《论新法进流民图疏》，请求王安石停止新法，但中书省拒绝向上传达。随后，郑侠又顶着欺君的罪名，把《流民图》假冒成边关急报交给银台司，直接呈现神宗皇帝。神宗展视《流民图》后，长吁短叹，夜不能寐。但是阻止了王安石变法功过不予评说，不能说只是郑侠《流民图》导致的！

从上两段表述，同为耿介直臣的郑侠，就比比干公讲究方式方法，其虽然与强势者政见迥异，还是秉持“迎揖道左”，尽礼尽节的进谏方式，也得益于小官能接地气，身同感受民间的疾苦。

可一介布衣的林杨公奏议，更接地气，更为委婉，却犀利又委婉地指出国家与人民之间，祸福相依的密切关系：“臣闻民非君罔课胥匡以生；君非民无以辟四方。然民之资于君者三，而君之资于民者二。饥寒非君不适，劳苦非君不逸；危乱非君不定。君而能此三者，则曰克厥后而副下民之望。国家之威非民不力张；国家之需非民财不裕。民而尽此二者，则曰尽厥职而不干天威。倘民不聊生，何以效力；民力既尽，又何以输财？然必上恤民命，而唯三者之尽，斯下民永怀而取二者之功。此上下相资一定之理也。” 林杨公同时也用“贾生已远，谁上痛哭之书；郑侠不逢，莫图可怜之状”描述岛民迁界后被虚税蹂躏的惨状，提出了解决办法是“除虚业之税额，清逃亡之户口，恤其饥寒，救其疾苦，定其居而授其田，奠其生而抚其伤，使亡者复，劳者息，槁倾疲癃者稍苏”，就能实现长治久安的“此乃下民之福”，同时可“与盛世蜎飞蠕动者同呼吸于草泽，而子子孙孙永为陛下之畜民。”的治国理想。所以他的文字、他的呼声，“有问题、有产生原因、有解决方法”，又把关系国与民的关系要素说透，上访的议题终就被采纳！从这上疏奏折中展示了他的才气、侠气、胆气！详见明.林杨《奏蠲虚税疏》.

在以上得体的文字表述中，他如实报告了官吏的无情的同时，及详尽描述了灾民活人替死人纳税的不公，所以明内阁首辅叶向高为他撰写了一幅对联：谏草累千言，终信丹青能悟主；归装惟一拂，始知琴鹤也妨人”评价和尊崇林杨公和郑侠。

也许始终应验“屋漏在上，知者在下”。一介布衣、一介小吏，更接地气，忧国忧民比庙堂之上者更为强烈！

永恒文字、不朽精神！

2013年12月2日福州华盛大厦2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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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谱花絮060   奏蠲虚税疏

明  林扬

福建福州府福清海上里民臣林杨谨奏，为恳蠲虚税以救遣民残喘事。臣闻民非君罔课胥匡以生；君非民无以辟四方。然民之资于君者三，而君之资于民者二。饥寒非君不适，劳苦非君不逸；危乱非君不定。君而能此三者，则曰克厥后而副下民之望。国家之威非民不力张；国家之需非民财不裕。民而尽此二者，则曰尽厥职而不干天威。倘民不聊生，何以效力；民力既尽，又何以输财？然必上恤民命，而唯三者之尽，斯下民永怀而取二者之功。此上下相资一定之理也。

臣扬祖林如大仕宋，晚岁归隐，？居海岛。臣等生于荒山，长于草莱。恭遇陛下龙飞淮甸，乃圣乃神，乃文乃武。一二伐而吴越肃清；数十战而闽楚悉平。民已安矣，物已阜矣。然而圣德广大，念周遐荒。以臣等群居隔海，缺乏城池，乃发德音，下明诏，徙之内地，以康其生。非为有罪而比之罚。为生民立命，为国家树猷，诚有以超前以秩后矣。臣等钦奉圣谕，罔敢违越。不意奉命之臣不能上体圣意，下悉民情，文移星火，势急雷霆，三日之内驱臣等登舟，焚臣等房屋，折臣等基址。臣等仓卒，舟楫难完，遗其器物，撇其畜养。粮食不能尽随，资财多致失落。兼风涛大作，人力莫支，覆没之余，死亡过半。臣等随波逐浪，遇地抛泊，父子兄弟不能相顾。时蒙圣心轸念，下宽恤之诏，遇官田得耕，遇官屋得住。但颠木柔蘖，风霜易折，衣袽残喘，气息难延。虽有官田，无力得耕；虽有官屋，无力得修。臣等日夜倾心跂足，望圣明下苏生之令，发抚绥之政，如宣王之还定安集，盘庚之懋建大命，与臣等更始，庶几旦夕之命可延也。

奈臣等有极苦极累之事未蒙区豁。闽海阻百越之远，淮甸隔九天之遥，圣目未经，颠越谁恤？使臣不言，不惟今日无暂安之期，抑且身家有长扰之患；不惟今日有死亡之虑，抑且子孙有永累之苦。幸陛下之聪明容纳而可言，臣等抑郁困顿而不容不言，故冒昧为陛下言之。

臣等旧居福清县海坛山，周围八百里，田地七百八十四顷，粮米五千余担，盐额正耗五千余石，夏税秋租为钱三十余万文，鱼课二千余担。民户虽迁，额数犹存。追徵期至，有司按籍科派，皂胥凭文追取，圭撮难移，秋毫莫贷。生者代死者之纳，存者代亡者之偿。臣等产业既废，囊箧俱空，疲骨监拘，妻儿系累，官田不敢贸易，官屋无人承买，虽欲负瓦荷椽伐桑易襁，其可得乎？敲朴之下，何计可逃？以半菽不饱之民，携孱弱余息之女，以单衣忍冷之母，抱尫赢欲死之儿。持劵街头垂泪呌鬻。赔纳未回，批文又至。械繋流离，道路困踣。贾生已远，谁上痛哭之书；郑侠不逢，莫图可怜之状。遂使播弃遗黎十死而无一生，十亡而无一存，拊心顿足，追思迁徙之时，不如沦胥以葬鱼腹之为愈耳。臣思陛下昔日仁恩，怜臣等僻居被寇，转于内地，本欲安而全之。不意今日业去粮存，科征如故，实乃死而亡之。臣等何幸生当圣明之时，与太平君相同其世；何不幸遭此转徙之苦，不得与太平草木同其生。且臣一身之微不足顾，万口之流离实可悯；臣一家之没不足惜，满路之哭声实可怜。

故臣不避斧钺之诛，甘触雷霆之怒，昧死籲天，忘生叩地。仰惟陛下创立鸿基，覃恩四海。顷者频蠲田租，泽被草也；屡省刑罚，德施刍荛。岂期阳春不播于寒谷，日月莫照于覆盆，使臣等之苦至此极也。伏愿陛下覆转无私，容光必照，除虚业之税额，清逃亡之户口，恤其饥寒，救其疾苦，定其居而授其田，奠其生而抚其伤，使亡者复，劳者息，槁倾疲癃者稍苏，与盛世蜎飞蠕动者同呼吸于草泽，而子子孙孙永为陛下之畜民。此乃下民之福，实陛下大造之恩矣。

臣扬谨冒死亲赍上奏，臣无任惶遽战憟待命之至。

原载《钦定四库全书.福建通志》卷六十九

辑谱花絮061   平潭四言    宋廷模

总序章第一

福州巽位，厥有平潭。东临台澎，西界府南。县城窎远，岛峙西岚，孤悬洋面，天海空涵。帆面顺逆，潮信熟谙。甲臻十二，与地略探。山区上下，习俗祥参。岛环百八，六万女男。东西南北，里距舍三。农商兵贩，盐卤螺蚶。文风渐起，武贵夙耽。略编志乘，海上佳谈。

历史志未置本境以前章第二

上古三皇，本境茫茫。粤稽五服，唐界要荒。扬州远属，虞夏难祥。七闽始号，周世初强。屏藩越楚，秦汉相忘。东吴迄晋，六代无常。建安郡远，海屿沧浪。原丰僻地，浮岛汪洋。

历史志既置本境以后章第三

隋唐设县，命名孔彰。闽县长乐，万安福唐。福清牧马，本境维良。元升州治，明复县疆。大清一统，海宇平康。康熙设镇，兵气方扬。县分雍正，文职滥觞。嘉庆丞治，任重海洋。移镇改协，偃武驰防。海山患盗，临县强梁。江田南日，莆乐相望。

政绩志第四

官守贤良，地方之福。按代考籍，师承在目。兴利为民，公德恩育。去害刚方，神明慑服。听讼清明，勤慎抚鞠。政绩在兹，美不胜录。

兵事志章第五

国家威福，恶浪息鲸。海疆战舰，御寇东瀛。稽之古代，外患迭生。搜罗考证，拦轡澄清。

耆旧志章第六

稽文考献，耆旧是徵。立朝治世，事业可称。家居治己，学问足登。先贤往哲，后世师承。

人类志第七

本厅人类，繁衍军籍。苗瑶侗黎，海疆绝迹。下府台民，舵工船客。汐往潮来，海山是宅。

户口志章第八

明代潭民，曾移内地。清历康熙，复迁本治。疾疫兵荒，风沙灾异。户口凋零，连番迁徙。丞佐贤良，劳心抚字。盛世滋生，于今畅遂。户万三千，民忘猜忌。女二万零，男四万备。编核无讹，版图堪志。

氏族志章第九

以官以宇，以地以事。子孙世传，厥有姓氏。平潭人民，略为考系。

宗教志章第十

尊孔之诏，下自九天。平潭海屿，圣教力宣。其他异教，莫比白坚。寺观虽有，鲜住道禅。耶稣天主，两教久传。安立美以，教会相沿。细民附和，数见不鲜。

实业志章第十一

庶民散处，厥类攸分。海滨渔户，如水如云。兼农兼工，无知无闻。士鲜恒产，教读课文。兼及农渔，艰于膏焚。经商服贾，鱼盐纷纷。兼做船户，水手习勤。武功较著，代有奇勳。认真讲求，可做海军。

地理志章第十二

脈自乾来，长乐人手。御国滨海，高峙陵阜。落脈沧凕，蜿蜒而走。小练大练，迹无痕有。伏起钟门，君山列后。气象万千，峰高雄厚。曲折之玄，纵来横受。协署厅衙，一奇一偶。所惜风沙，患居两肘。险恶海屿，日夕潮吼。关隘四驰，难防盗薮。道通水程，前后左右。众志成城，须策战守。渡入福清，松下海口。更有白鹤，福清南首。兵商往来，福叨天后。海渡平安，神慈不朽。

道路志第十三

上山下山，水陆津梁。东西南北，大小帆樯。潮来成海，潮退浦场。舟行人行，庐舍相望。福州下府，来往通商。轮舟万国，道集东洋。

物产志章第十四

天生人造，共徵物产。动物植物，矿物胥捡。三者分详，精华无限。

商务志章第十五

台煤麻苧，运自外洋。内地布丝，大宗米粮。其次杂贩，来集航樯。本境鱼货，出售遐方。鱼觔配盐，中盛销场。海关分设，裕课通商。